“来吧,算账!”
一本糙纸订的账本被翻开,陶十七开始拨算盘:“先算辣酱的,二十八文一斤,如意楼送了三个月的量,一共十罐,徐氏杂货铺自己卖,要的多,送了三十罐。。。。”
陶十七的手指在算盘上翻飞,油灯昏黄的馀晖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柔和,陈淮安盯着人看的入迷。
“除去成本,辣酱项一共赚了十两一钱!”陶十七算完一项,眼睛都在发亮,接着他又算起烧椒酱和腌菜的进项。
“烧椒酱做的少些,一共是六两六钱。。。。。。”
“菜园子的菜都见老了,这茬儿的腌菜做的也少,但也有五两整的进项!”
“十两一钱加上六两六再加。。。。。。除去成本,咱们一共赚了。。。。。。二十一两七钱!”
陶十七终于算完,放下手里的算盘,擡起眼看向陈淮安。
陈淮安把自己身上的一个钱袋子拿出来放在小桌上:“还有三石谷子的钱,一共二两五钱。”
陶十七把钱合在一起,快速数了一遍,声音带着惊讶:“咱们今年一共赚了二十四两二钱?!”
这个数目对于普通农户来说,抵得上五六年的收成,是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陈淮安将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错,咱们真的挣了这麽多。”
他看见自己说完这句话後,陶十七眼里亮起来一眶小星子,里面的喜悦快要漫出来。
陶十七得到肯定,“啊”了一声,陈淮安以为他要发表什麽感言,结果他却直接起身,似乎想抱他?
但他好想忘了两人中间还有一张小桌子。
“小心——”‘哗啦!’,陈淮安的提醒还是晚了一些。
小桌子被撞翻,上面的碎银铜板倒了满床,有的还滚落在地上。
陶十七脸上的喜悦瞬间冻结住,维持着跪立的姿势僵在那儿:“完蛋,闯祸了。”说着还不忘用眼角馀光去瞟陈淮安的表情。
陈淮安听见他膝盖撞在小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本来有些为他的莽撞生气,但是看见他家小夫郎那心虚的小表情,瞬间什麽气也没了。
他把小桌子从两人中间拿开,放在一边,也没去管散落的银钱。
而是上前把人按在床边坐下,擡起他的腿弯,掀开裤腿,查看他的膝盖。
原本白皙的皮肤,有些泛红,但好在不算严重,应该不会青紫。
“疼不疼?”
肌肤相贴,传来温热的触感,却吸引不了陶十七的注意力,他摇摇头,眼神还在满地的银钱上:“钱都掉了。”
陈淮安放下心,有些好笑:“这钱又没长腿,掉了捡起来就是。”
他慢条斯理的把陶十七的裤腿放下来,才迈着长腿下榻:“你捡床上的,地上的交给我。”
陈淮安的从容让陶十七冷静下来,他为自己的紧张後知後觉的感到不好意思。
对啊!这钱又不能跑,也没人跟他抢,他急什麽!
他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又看着陈淮安蹲着的身影,他也跟着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
等最後一个铜板被装进匣子里,陈淮安起身,看着还跪在床上翻找的陶十七,轻声说:“还抱吗?”
陶十七收拾的动作一顿,跪起身看他,只见他的眼底噙着化不开的笑意和期待。
“这次没有桌子。”
在光线的照射下,陶十七的脸上清晰可见一抹红晕,但他还是朗声开口:“抱!”
陈淮安笑着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里。
感受着陶十七身上独有的气息,陈淮安谓叹,这个才是他收获的最大财富。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令陈淮安头疼的事情却并未结束。
七月的最後一天晚上,陈淮安正在查看晾晒的辣椒种子,系统的声音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