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教授用大白话翻译道:“写这篇日记的人是意思是,自枫钰帝在清明节遇刺受了手伤后,便一直在行宫养伤,这期间,作者相当于在放假,感觉非常快活。等枫钰帝养伤养到秋天,实在闲不住了,想要微服私访,作者就叫苦连天,因为这意味着他也要上班了。好在秦王阻止了枫钰帝,每天亲自照顾他,给他喂药,给他更衣,把他养得足不沾地,再也没心思想微服私访的事了。最后,作者许愿枫钰帝的伤永远不要痊愈,并且希望秦王能一直这么照顾枫钰帝,因为这样一来,作者就可以一直不用上班了。”梁潮听完罗教授直白的翻译以后,第一反应是:“原来古代打工人和现代牛马的愿望都是共通的。”第二反应:“卧槽,郁桥你居然是对的。也就是说,《行宫鸳鸯戏水图》真的不是枫钰帝的画,它是假的!!”第三反应:“等等。秦王照顾皇帝就照顾呗,亲自喂药能理解,但为什么要给他亲自更衣?还让他足不沾地?听上去怪怪的,感觉把枫钰帝伺候得下不来床了。”“咳!咳咳!!咳咳咳……”郁桥本来就脸红耳赤的,这会儿听到梁潮的虎狼之词,呛得那叫一个脸色红艳欲滴。秦序伸出一只手,好心地给他拍了拍背,嗓音像羽毛一样含着笑意在离他耳边不远的地方撩人地说:“如果枫钰帝在世,反应应该和你是一样的吧?”郁桥猛地看向他,顾不上什么羞耻了,心中惊涛骇浪:“你……你是……”秦序微微挑眉:“我是什么?”“……”郁桥强行镇定下来:“没什么。”他想多了。秦序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呢?虽然他们长了一样的脸,名字也很相似。那个男人有很多身份,是秦王,是摄政王,名字如雷贯耳名垂百年千秋,叫秦津舟。但他有个只有至亲至近的人才能唤的字,叫秦子序。枫钰帝懒,认为“子”不发音,所以一惯直呼他为——秦序。“嗷~我知道了。”梁潮咋咋呼呼的,打断了郁桥的回忆,“原来是那种的意思啊。”罗教授推了推眼镜,含笑不语。梁潮用胳膊肘顶了顶郁桥,笑得可贱了:“怪不得枫钰帝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断袖君主,这不,他和秦津舟的绯闻又添了一记铁锤。”郁桥瞬间又涨红了脸,特别想大喊:朕不是断袖!朕怎么可能是断袖!!朕那都是被逼的!!!如果不是那个疯狂的男人步步紧逼,朕堂堂一国之君,本该娇妻美妾佳丽三千、儿女成群子孙满堂的。可是呢,别说什么娇妻美妾了,他到死连女子的手都没拉过一下。期间好不容易娶了个皇后,他大爷的,秦津舟竟然把人放跑了,说皇后心有另属,出宫和人私奔去了。好好好,秦王殿下真是良善啊,问题是,那朕呢?朕呢?朕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后宫,水灵灵地断子绝孙了。秦、津、舟,哪怕穿越到八百年后想起你,朕都想杀了你!!!郁桥太沉浸在愤怒里了,突然一个杀气腾腾地眼神刀向秦序。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序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似的,抬起手,掌心摁在他的头顶,揉了揉,说:“乖,没说你是断袖。”这句话如盆冷水,轻而易举地浇灭了郁桥的怒火。不灭不行啊,要不然显得自己像超雄,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生气。郁桥挥开他的手,绷着脸冷冰冰道:“朕知道。”罗教授注意到他的自称,愣了愣:“朕?”梁潮嘿嘿笑:“罗教授,别理他,他是这样的,经常脑子不太聪明,在我哥面前总是自称朕。也就我哥纵容他,换我,早把这傻子揍成折叠屏了。”郁桥:“……”罗教授却说:“这样啊,那还蛮有趣的。”然后落在郁桥脸上的目光更有深意了,中途她还看了一眼秦序,似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又没开口。从档案室出来,三人又陪着罗教授去了办公室。学者的办公室很朴素,到处都是书啊、资料什么的。办公室里有两个学生正在整理资料,见罗教授带人进来了,立马笔直地站直了身体。罗教授说:“这是我带的两个研究生,小刘小颖。其中小颖是专门研究枫朝宫廷礼仪的,很认真很刻苦一孩子,我前段时间还把她引荐给了京大的周端教授。”“秦序啊,等你的电视剧开机了,如果需要宫廷礼仪指导,可以找他们。老周呢,他个人意愿是很强烈的,至于小颖,她还是个学生,你就当给她一个实习的机会,帮她多锻炼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