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羡予游了过来,挤进他分开的双腿之间,冰凉的身体贴着他的脚踝,仰起脸:“朝暮,玩……”朝暮低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声问:“你要我下去陪你?”鲛人点了点头。朝暮失笑,伸手在对方发顶揉了揉:“可是我不会游泳,没办法下水呀。”羡予脸上的期待瞬间蔫了下去,尾鳍也不拍水了,蔫蔫的垂在水里。他眨了眨眼,小声重复着:“不……会?”在他的认知里,水是最温柔的怀抱,怎么会有人不懂得和水亲近呢?朝暮看着他困惑的样子,指尖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捏了捏:“对呀,我不会。”羡予歪了歪头,眼睛一亮,猛地扎进水里。朝暮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脚踝被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托住,紧接着,羡予从水里冒出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膝盖。“我……托着你。”他认真地说:“不沉。”朝暮抽回脚:“你自己玩吧,我怕到时候我俩一起往下沉。”羡予一听就急了。他鼓着腮帮子,脸颊圆滚滚的,急声道:“我……能!我(力气)很大!”朝暮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语气敷衍:“好好好,你最厉害了。”这话说完,羡予反而更气了,像是只被惹恼的小河豚。他猛地扎进水里,几秒后又冒出来,手里攥着一块不知从池底摸来的鹅卵石,举到朝暮面前,用气鼓鼓的声音强调:“你看!”朝暮看着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头,配合地睁大了眼睛:“哇,好厉害。”这下羡予才满意了些,把石头扔回水里,又游回他腿间,仰着头看他。他没再纠缠玩水的事,顺着朝暮的腿往上挪了挪,把脑袋轻轻搁在对方大腿上。脸颊贴在腿上,白白软软的触感,像块棉花糖。他舒服地眯起眼,忍不住用脸蹭了蹭,鼻尖蹭过朝暮温热的皮肤,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好……吃……”朝暮手一顿,低头看见那双水润的眼睛里闪着光,他又气又笑,抬手就在羡予脸上拍了一下,力道轻轻的,嘴上故意凶道:“你还想吃我?!”羡予被拍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捂住脸,委屈巴巴地瘪起嘴:“脸……疼。”“活该。”朝暮哼了一声。羡予没说话,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往朝暮腿上埋得更深,脸颊贴着那片温软的肉,舒服的连尾巴尖都悄悄蜷了起来,在水里轻轻晃着。闷在朝暮腿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你……(打)我,不、喜(欢)你。”朝暮挑了挑眉,伸手捏住他那尖尖软软的耳朵,指尖轻轻一捻,语气强势:“你现在是我的,必须喜欢我。”说完便等着他反驳,腿上却迟迟没动静。正纳闷时,忽然觉得大腿内侧一湿,还跟着一阵极轻的麻意,像被什么小东西啄了一下。朝暮心头一跳,赶紧捧起羡予的脑袋,低头一瞧,自己被他枕过的地方湿漉漉一片,赫然印着个浅浅的牙印,不深,甚至算不上疼,更像是小猫小狗闹脾气时的轻啃。“你还真敢咬我?”朝暮又气又笑,腾出一只手扯住他两边脸颊往外轻拽,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掰开他的嘴巴,指尖探进去,轻轻蹭过那两颗尖牙。羡予没挣扎,被触碰的牙齿像是通了电,一阵酥麻顺着牙根蔓延开,还夹杂着痒意,让他忍不住微微颤了颤,眼尾泛起水光,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一时忘了反应,只下意识地张着嘴,舌尖不受控制地轻轻蹭了上去。朝暮浑身一僵,猛地抽回手,耳尖悄悄泛起红意。他胡乱在对方脸上擦了擦手指,语气硬邦邦的:“我手上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羡予扁了扁嘴,眼眶慢慢红了。妈妈以前说过的,鲛人的体液有很好的治疗效果,能治好多小伤口,是很珍贵的东西,一点都不脏的。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磕磕绊绊说不完整,只能委屈地盯着朝暮。羡予看着朝暮还带着浅印的大腿,又抬起手,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眼神认真得很:“舔……不疼。”说罢就要低下头,鼻尖都快碰到那片皮肤了。朝暮手疾眼快地按住他的后颈,把人往回一带:“不用了,等会儿就消了,真不需要。”羡予被按住,脑袋抬着,懵懂地“嗯?”了一声,圆圆的眼睛里写满疑惑,似乎不懂为什么这么好用的东西会被拒绝。愣了几秒,他才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他盯着朝暮腿上那道浅印,忽然觉得牙尖又开始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齿根处轻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