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独墨非常不经意地伸出左手调整後视镜,露出还在渗血的伤口。
林山砚默然,转身上了副驾驶位。
他完全不想和这个人私下相处。
三年未见,从身份到样貌都变了个遍,早就不是当初的关系。
其他车陆续开走,孟独墨没拧钥匙,给指背处理伤口。
创面不深,但划了很长一条口子。
只有林山砚能闻到其中浓烈味道。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能勾得他呼吸停顿的香气。
这种气味连孟独墨本人都无法察觉,但对于林山砚来说,就如同人在寒冬里连着四五天滴水未进,突然撞见了香气四溢的浓郁肉汤。
饥饿感突兀被唤起,紧接着所有神经都开始战栗。
他不由得深呼吸,用指甲掐着掌心。
下一秒,碘酒覆盖掉几乎全部味道,把血迹尽数抹去。
所有注意力原本都已经扑在那气味上,骤然落空。
林山砚的目光失措了一瞬,不自觉看向他。
男人仿佛在哄他。
“创口不干净,别惦记。”
他处理好了左手,拿起车钥匙,拆开瑞士军刀用酒精消毒。
“你在做什麽?”林山砚冰冷道,“喜欢这麽玩是吗。”
同一时间,那人割破右手指腹,任由血液汩汩流出。
青年目色骤变,解开安全带就要起身离开,却被钳住下巴,指腹径直抵在了唇边。
“你——”
“很久没有被喂过了,对吗。”孟独墨低缓道。
他的血液一瞬蔓延至他的舌尖,激活所有狩猎本能的同时,令贪欲叠加更多。
他本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新鲜的,温热的,旷久未遇的蛇血。
林山砚在竭力抵抗的同一时刻,不受控制地舔舐着他的指腹,一口咬了上去。
理智已经管不了那麽多了。
所有的本能都在叫嚣着,渴望着,还要更多,最好是把对方都完全吞噬掉。
再吮吸一口,最好是直接咬下去,全部都吞进去——
“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你的血了。”男人纵容着把指腹喂得更深,在他耳畔低声道,“小砚,我给的这麽痛快,你该可怜我一下。”
林山砚如梦初醒,拍开他右手,一耳光扇上去。
“孟独墨!”
那人被扇得怔笑一秒,肆无忌惮地吻上来。
他几乎是掐着青年的後脑勺一边索吻一边舔舐,彼此的犬齿刺破唇畔舌尖,像撕咬猎物般缠吻不休。
繁花林蛇天性以鸟为食,笑隼一向主食蛇类。
他的血肉,是他的佳肴。
本该如此,一直如此。
他和他最好从一开始就没有关系。
可以是敌人,可以是陌路人,但不该遇见,更不该沾染上瘾。
“别逃了。”
他喘息着说。
“林山砚,我和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