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
“那边,”孙雪英歪着指路,“主厨在现剥冰甜虾,好像是北极圈现捕的。”
萧吉两步就莽了过去。
八人小组陆续到齐,法赫德在虎摸新养的雪鸮鸟,身旁的英国留子尽职尽责地cue流程,和大家商讨关于商赛的准备流程。
岑嘉豪略有不满。
他觉得这英国人做事呆板,讲话的姿态也不够能主持大局。
所以他轻咳一声,道:“关于这场比赛,其实我自己有个简单的方案,希望能提供微小的帮助。”
衆人即刻看向他。
萧吉左手拿着海胆,右手拿着贝壳勺。
见岑嘉豪在盯着自己,他温文尔雅地说:“你继续,我在听。”
岑嘉豪憋了几秒:“你先把海胆放下。”
“不太行,”萧吉说,“我低血糖。”
岑嘉豪:“……”
与此同时,长老会医院。
叶今雨查了一圈论文,没看到几例类似的病症,索性拿着照片去问埃斯教授,後者是皮肤罕见病的专家,今年有希望拿下业界的顶级奖项。
埃斯教授看了又看,欲言又止。
答案已经很清晰了,但他和OAC是保密合作关系,不可能透露任何实话。
所以,他只是问:“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叶今雨冷笑。
重要个屁。
萧吉不在,他完全可以住在61街,周末直接去汉普顿度假。
也不至于手头就一张应急的信用卡。
青年立在落地窗前,落影犹如冬雪前的孤竹。
他眸色很深,似漆墨一般。
“那个人,是除了我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人。”
教授原本在想,要不直接给他一张OAC的名片,毕竟按这个情况,蛇化也是三个月内的事,此刻才有些诧异地擡头。
“他是你的爱人?”
叶今雨觉得好笑:“不至于。”
“十岁,还有十九岁时,那人两次救过我的命。”
十岁时,他们一群小学生去崇明岛郊游时,他意外迷路。
叶今雨从小就安静内向,又总是对外界有丰沛的好奇心。
他寻着震旦鸦雀一路闯进芦苇荡时,已经离大家野餐的位置很远很远。
那鸦雀罕见如大熊猫般稀缺,边缘羽色好似焦糖金边,叫声像清脆悦耳的钥匙串。
叮铃铃,叮铃铃。
他不知不觉地在芦苇荡里走得更深,直到看见起伏的潮水。
再一回头,便没有东西南北,连来时的路都看不见。
芦花织作灰白的云朵,缠绕着每一隅的视线。
天很快就要黑了。
叶今雨已经忘了,萧吉怎麽能在迷宫般的芦苇荡里找到他。
但他那时候根本没哭。
因为他知道萧吉一定会来。
哪怕所有的老师同学都坐着大巴车走了,萧吉也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