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在烤鱼店里还亲昵地喊哥哥,差点被家里暴打的时候又不说话了。
游戏胜利,季予霄没再看MVP的结算数据,闷着气去找座机。
电话嘟嘟两声,对面接了。
“霄霄哥?”
秋璐的声音一直绵软温和,哪怕是面对暴走状态的班主任,也能三言两语给哄好。
季予霄本来该是哄人的角色,临时不爽到有点需要被哄。
少年硬邦邦地问候他:“你去警局了?”
“嗯。”
“出事了?受伤没?”
“还好。”
季予霄从略不高兴变得特别不高兴。
秋璐五岁在幼儿园被抢了冰棍,在他面前哭得眼睛红嘴巴瘪。
十三岁期末没考好被抽了,偷偷打座机委屈半天什麽都不说,其实就是想听自己多哄几句顺顺毛。
这两年都是爷们了也没必要哭哭啼啼的,难受了至少会象征性问两道题,或者约着去楼下走走,也算散心。
秋璐在看电视。
那些堆叠的作业一页没碰,只是在用遥控器换台。
高二以後,他只有在过生日和过年的时候可以看一会儿电视。
其实电视剧没什麽意思,动画也早已不适合他。
他只是像一只鸟,在认识本该属于他的森林,天空,湖水。
季予霄的声音,隔着电话有些失真,沙哑又疲倦。
“不想告诉我这些事?”
秋璐的眼睛看着电视,像是没听见这个问题。
他过了十几秒才开口。
“是。”
季予霄心里一沉,突然被这一个字烧灼得烦躁起来。
“为什麽?”
“有些伤疤不想给你看到。”秋璐说,“你已经照顾我太多次了。”
季予霄沉默着,对面却换了话题。
“我明天在家做饭,你过来吃吗。”
少年的指节还在桌面上缓慢敲着。
他有些猜不透对面的那个弟弟。
像是信手拿捏的,又或者说,势在必得的,变得有些遥远和不可捉摸。
“恐怕不行。”季予霄有些冷漠地说,“我明天想吃牛蛙。”
“那就做牛蛙。”
“你做?”
“嗯。”秋璐说,“没什麽不可以的。”
“那明天见。”
秋璐挂断了电话,季予霄喉头滚动,许久没有放下听筒。
他其实现在就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