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到的难道是,羽毛?
“有毯子吗?”秦白炎额头漫着细密的汗,似乎在极力地忍受着痛苦,“救我……快带我走。”
“去哪里,医院,你家?”
闵梵一手撑住他,一手够到沙发上的软毯,像在救一个溺水失温的人。
“你很冷吗,需要什麽药?”
几乎是毛毯裹住秦白炎的同一秒,闵梵感觉左手一轻。
他眼睁睁地看见毯子里的人消失了。
深黑西装倏然一空,瞬间飘落到地上,急促的鸟鸣声在同一时刻传来。
闵梵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见毯子里裹着一团衣裤,以及一只……花纹斑斓的鹰?
他不清楚这是什麽鸟,为什麽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在他面前变成动物。
但这绝对不是京台春晚的魔术节目。
秦白炎竭力求救的时候,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白鸟显然没有人类的意识,在惊惶中扑棱起双翼,试图飞起来。
闵梵反应更快,立即用毯子把它裹起来抱在怀里,条件反射地藏起它露在外的翎羽。
那长羽薄如寒雪,花斑似宝石般环绕点缀。
这只鸟明显不能交给任何工作人员,哪怕跟秦白炎不熟,也不能不顾他的死活。
闵梵定了定神,裹紧毯子抄起手机往外走。
晚会节目顾不上了,人命要紧。
白鸟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叫声。
闵梵单手控住它的脖颈,冷声警告道:“不要叫,我带你出去。”
打开门时,走廊里一片拥挤热闹,小孩们穿着舞狮服蹦蹦跳跳,几个演员在叙旧聊天。
嘈杂声响淹没了异样的鸟叫,也并没有人注意到抱着毯子的闵梵。
他从安全通道快速下楼,凭指纹发动了车。
白鸟依旧被困在毯子里,不时挣扎着想要飞出去。
闵梵不敢细想,如果这只鸟飞出去,如果它遇到什麽意外,死在这个夜里,明天这个世界上还会不会有秦白炎。
他接近蛮横地摁住它,踩着油门驶向自己家。
经纪人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梵梵,你去哪了?化妆间那摊衣服是谁的?”
“我和秦白炎,出了点事。”闵梵咬着牙说,“衣服是他的,你赶紧收好。”
经纪人:“……?”
“操?什麽?你再说一遍?你在哪?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Ayi已经要抓狂了。
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什麽事能在化妆间脱衣服啊??
你们知道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台了对吧!!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闵梵转方向盘的空隙里抽空看了一眼那只白鸟,後者挑衅般叫了一声。
Ayi:“我不会问你们在做什麽,你什麽时候回来,需要补妆吗。”
“我估计,回不来了。”闵梵忍住骂人的冲动,冷静道,“节目录不了了,你想想办法。”
白鸟再一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尖锐的喙啄到他的小腹,痛得闵梵抽了口冷气。
“哥,京台的晚会虽然是录播,但是你敢开天窗?”经纪人崩溃道,“到底什麽情况,需要报警吗,你还好吗?”
闵梵疼得呼吸不稳,声音有点发颤。
“不用,你去找他的经纪人,赶紧想办法。我在开车,先挂了。”
Ayi看着那摊衣服鞋子都要疯了,临时找了个袋子把它们塞好。
化妆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秦白炎的经纪人老徐过来找人。
“你好,请问你看到秦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