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再警告一次,放下武器!!”
笑隼以迅疾身形掠过浓雾,一仰头把刚剖的蛇心吞了,意犹未尽地又长啸一声。
混乱里,人们奔逃四散,有人慌不择路地撞翻祭坛,有人被呛得眼泪鼻涕乱流。
张老头双手紧握着钢筋,红着眼睛在浓雾里谩骂。
“谁!是哪个叛徒!!怎麽会有警察过来!!!”
他还未骂完,侧面有疾风猛然扑来,被铁壁般的翅膀一巴掌扇了过去,整个人都掀倒在地。
钢筋滚在地上,被随即赶来的特警一脚踩住。
“B1组!五楼情况!”
“四楼五楼都控制住了,需要呼叫救护增援,有多个营养不良的受困者!”
笑隼在高空盘旋了一圈,顺路又叼走一条被熏昏的胖蛇,如打猎般从高楼飞走。
它刚降到二楼,和楼梯旁指挥的孟独墨四目相对。
男人本还在紧密冷沉的工作状态,看清是他时骤然一缓,还未神色微霁,又拧起了眉头。
笑隼乘着风势落在消防通道的窗口,发觉他盯着自己叼着的那条蛇,有点无语。
男人两步上前,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右手。
“又乱吃东西?”
笑隼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前者臭着脸把它路边捡的野蛇扔了出去。
小鸟偏过头,目光一路追逐着那条胖蛇,还在看它落到哪儿了。
孟独墨用双指轻掐它的脑袋。
“看我。”
“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受伤没有,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笑隼懒洋洋地叫了一声,表示没事。
“你先回去。”孟独墨低声说,“OAC会过来处理残局,你有没有杀带着颈环的蛇?”
笑隼摇头。
开玩笑,他是学法的。
而且,野餐和人肉有本质区别。
男人伸出手,它便跃入他的掌心。
像性格喜怒无常的奶牛猫,也是贵气又带着野性的飞隼。
带着枪茧的掌心抚过它的额头,指尖像在梳理每一寸翎羽,又像是在替代每一个温热的吻去触碰它。
“回家吧,山砚。”孟独墨低声说,“等我回来。”
花隼轻鸣一声,振翅而去。
直到重回高空,林山砚才发现这地方离市区是真的远。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不飞了,直接蹭OAC的公务车。
好在一路顺风,回家的路轻快又恣意。
他吃得很饱,仍觉得有些可惜。
旧手机也不知道被那帮人放哪了,相册有好些照片还没导出去。
还有那条很肥的蛇,雪白的肚子肯定很好吃。
笑隼穿过林间的碧叶,跃入小公寓半开的窗里。
楼下有小孩在玩学步车,小白领们抱着快递下班回家,有老人打着扇子在路边乘凉。
没有人察觉到有这样漂亮的一只鸟飞过。
林山砚变回人形,即刻去浴室冲澡,把一身的血腥味和异味都洗掉。
他已经累得不想复盘任何事,头发还没擦干,回屋倒头就睡。
晚上九点,敲门声勉强把青年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