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砚的呼吸停顿一瞬,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用力的深呼吸。
他太骄傲了,他不会放声大哭。
可是至少在被後怕感煎熬的这个夜里,他格外的需要他。
哪怕只是闻嗅对方胸口的气息,哪怕是紧紧地攥着袖子,让孟独墨哪里都不要去。
“我需要你。”他第一次这样直接地说,“你明白吗。”
像是某个闸门骤然打开,林山砚擡头看着他,夜色里,
“我需要你,我在今晚第一次给你开门的时候就想这样说,在给你煮饺子的时候也想这样说。”
“在拉黑你的时候,婚宴上和你牵手的时候,在和你接吻的每一刻,我都想说。”
“我当时根本说不出口,我在很多时候像个笨蛋,我心里在想什麽我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孟独墨,你现在听清楚了吗。”
“能不能不要加班,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不管有没有生病,不管我是不是在流眼泪。”
“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可以吗?”
孟独墨握着他的手,低声在笑。
林山砚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一口气说这麽多话,怔怔看他。
他俯身温柔地吻他。
缓慢地,沉定地,带着无以言说的心疼,歉疚,和爱意。
孟独墨想过林山砚可能会出事。
发现异常的时候,他以所有的能力去调动资源翻查监控,竭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
他再见到他时笑得很轻松,还一度去加班了很久,确认那些涉案人员全部落网,程序和证据层面都无可挑剔。
只是,从来不敢想,也不敢去碰那个念头。
如果林山砚受伤,出事,只留他一个人,会怎麽办。
他压紧他,吻得呼吸紊乱,心口发沉。
“山砚,”他不断地呢喃着他的名字:“山砚……”
我迟迟不敢接受的现实,是哪怕吃掉你,我也不肯失去你。
你会留在我的血液,我的骨骼,我的指纹里。
哪怕你会是我的罪证。
“是我不好,发现的太晚了,让你被咬,让你面对那些人。”
他与他十指交缠,在月色下吻他的额头与喉结,低声恳求。
“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我们去美国结婚。”
林山砚几乎要融化在他的吻里,一时间像是听错了,有些错愕的擡头。
孟独墨没有在开玩笑。
“我不想谈恋爱了。”
“什麽分手,复合,以後就算我们闹掰了,也只能离婚。”
“你愿意吗。”
林山砚下意识道:“我,和你,美国?”
孟独墨说:“我恨不得现在就去。”
某只小隼有点懵的原地思考了一会儿。
他甚至舍不得在思考的间隙里分开一点,连唇都蹭在他的脸颊边,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粘人成什麽样子。
“我知道突然这麽说很草率,”孟独墨说,“没有求婚,也没准备戒指——我之前一直很想买,但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样的,买的太土怕你生气。”
“婚房可以重新买,要不要和朋友一起办个小婚礼也可以考虑,还有——”
“可是我是鸟,你是蛇。”林山砚说。
“可是我们搞不好会吃掉对方。”
孟独墨再也没有犹豫地看着他。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