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文俊走到门口,突然转身举起手机:“李先生,需不需要我帮您买……”
“什麽?”
“工具啊?”
李砚青连忙摇头:“不用,谢谢。”
何文俊像犯了职业病:“您别不好意思啊,我买的那家店是一线大牌!超软矽胶,符合人工体学的超流畅防水设计,新会员第一次畅想88折套餐,还送水果味的……”
李砚青打断得更坚决:“真不用,麻烦带上门,谢谢。”
“行,有需要随时找我!”
“……”
门“砰”地关上。李砚青抽完最後一口,难得爆了句粗口:“操!”
凭什麽都是男人,他非得做下面那个?这逻辑不对啊,他是直男,梁野追的他!难道不该是梁野委身于他吗?!
欺负新来的?李砚青叼着烟,吞云吐雾,又拿出手机找起相关资料,决心找出理论依据,再找梁野好好说理。
下午,李砚青播了整整三个小时,嗓子都快冒烟了,何文俊也好不到哪去,声音全哑了。刚下播,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被老张急匆匆拽去了禽场。
禽场一片狼藉,之前修好的铁丝网破了好几个大洞,鸡鸭全跑光了。李砚青一看就头大。才来农场第一天就跟这群鸡鸭耗上了,还来第二次?
工友几乎全都出动去抓鸡鸭了。他无奈地看向老张:“这些洞不像鸡啄的,人为的?”
老张叼着烟,蹲到铁丝网前,朝李砚青招手:“你来看,肯定不是人干的。”
李砚青凑近一看,铁丝上全是咬痕,连涂层都被啃没了。
老张又指了指对面的河:“前阵子为了抄近道儿,我和老钱在河上搭了几根木桩。过了河就是野猪山头。本想着喂猪方便点儿,谁晓得把野猪引下来了。”
李砚青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有点懵,哑声问:“张叔,这事严重不?”
老张点上烟,顺手递给他一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李砚青接过烟:“我先叫人把禽场的网补好。河上木桩就别动了,太沉。回头我问下梁老板,能不能沿河边修一圈带门的防护栏。这样您和刘婶喂猪也省事,猪也进不了禽场。”
老张对李砚青的提议很满意,笑着抽了口烟:“还是李先生想得周到。”
“您过奖。张叔您等着,我这就去仓库拿新网。”
“好嘞。”
禽场的网修好之後,李砚青又帮忙抓了会儿鸡,直到天黑实在看不清了,才拖着快散架的身子朝前庭走,饿得前胸贴後背。
还没到前庭,就接到梁野电话。他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说:“直接回宿舍,饭菜我都端过来了。”
李砚青应了声就挂断,加快脚步。
推开宿舍门,李砚青傻眼了。灯光昏暗,窗帘拉得严实,平常吃的不锈钢大食盆换成了白瓷碗,三菜一汤,桌角还插着一瓶粉色月季,估计是梁野从阳台摘的。
“进来啊。”梁野坐在桌前,头发湿漉漉的,穿了件灰色运动帽衫,敞开着,里面什麽也没穿。
李砚青没敢进,气氛不太对。
梁野催他:“李先生,快去洗澡。我也没吃,等你一起。”
李砚青咽了一下,喉咙却干得发疼。他大步走到桌前,故意离梁野远一些坐下,舀了碗汤就咕咚咕咚灌下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梁野把凳子挪到他旁边,头靠在他肩上,盯着他喝汤的样子笑:“叫你先洗澡。”
“太饿,吃完再洗。”喝完汤,李砚青埋头吃饭,一眼都不多看梁野。
梁野把宿舍搞成这样,自己先洗好,还催他洗,李砚青用脚趾想都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所以绝不能对视,更不能看对眼,否则下一秒这人就能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