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必须想办法出去。
他跳下床,轻手轻脚地检查房门——果然还锁着。
窗户倒是没锁,但这里是二楼,跳下去不死也残。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阳台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玄洝的心猛地提起,会是阎沉设下的陷阱吗?还是……
他警惕地拉开窗帘,看到林琛正蹲在外面的树上,对他疯狂摆手。
好友脸上焦急让玄洝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怎么——”玄洝赶紧打开落地窗。
林琛灵活地跳进阳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声点!阎王在楼下安排了保镖,我费老大劲才溜进来的。”
他的衣服上沾着树叶,额头上全是汗,显然费了不少功夫。
玄洝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周宇安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伤得不轻,但没生命危险。”
林琛压低声音,眼神闪烁,“问题是,警察一直在问他关于他父亲的事,好像怀疑他跟昨晚的绑架有关。”
玄洝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他父亲……”
“知道。”林琛点头,“今早醒了就全招了。
他父亲死前留了封信,承认参与了车祸,但说是被胁迫的。周宇安接近你,就是想查清真相。”
玄洝的胸口一阵发闷,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所以周宇安确实有目的,但不是为了害他,而是……
“还有更糟的。”林琛的脸色变得凝重,“周宇安说,那个‘教授’很可能还在学校,而且盯上你了。”
玄洝的后背窜起一阵寒意,汗毛根根竖起。
他想起每次走在校园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想起那些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总是在他独自一人时格外清晰。
“是谁?查到了吗?”
“还不清楚,但——”
楼下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林琛脸色大变:“糟了,阎王回来了!我得撤了!”
他匆匆塞给玄洝一部备用手机:“藏好!有消息我立刻联系你!”
林琛刚跳回树上,卧室门锁就传来转动声。
玄洝慌忙将手机塞进枕头下,假装刚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
“怎么出这么多汗?”阎沉走到床边,突然俯身凑近,“又做噩梦了?”
玄洝这才发现自己额头确实有层薄汗。
那深邃的眼睛近在咫尺,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谎言。
“可、可能是太热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被单。
阎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向枕头。
玄洝的心跳几乎停止,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最坏的结局:被发现,被责骂,被更加严密地看管。
“该换药了。”
阎沉却只是从床头柜拿出医药箱,开始检查他腹部的淤青。
玄洝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又随即为自己的欺骗感到一阵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