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几乎相触,“我养了你十年,给你最好的生活,保护你远离一切伤害……”
手指抚过少年颤抖的喉结,“你以为这是无偿的?”
玄洝的呼吸乱了。
这个距离下,他能看清阎沉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那么小,那么脆弱,像被大灰狼咬住的兔子。
“我会还你钱。”他艰难地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所有生活费,学费……等我拿到信托基金……”
阎沉低笑出声,热气喷在他脸上:“我不要钱。”手指插入他半干的发丝,“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回来。”
玄洝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冲向门口,却被一把拽回来按在床上。
阎沉的身体压上来,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床单上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混合着阎沉身上的檀香,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
“睡吧。”阎沉在他耳边说,声音突然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明天我们去看皮皮岛。”
他的手轻轻拍着玄洝的背,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玄洝僵住了:“我们?”
“当然。”阎沉松开他,关上灯。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既然你不愿意去瑞士,那我们就一起玩普吉岛。”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笑意,“三人行。”
“三人?”
“林琛明早会来。”阎沉的手臂横在他腰间,重量让人无法挣脱,
“你不是想和朋友一起旅行吗?我同意了。”
8你终于不装温柔了?
玄洝是被热醒的。
阳光透过纱帘在眼皮上投下光斑,空调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阎沉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结,以及……
他猛地屏住呼吸。
自己竟蜷缩在阎沉怀里,额头抵着对方锁骨,一条腿还架在人家腰上。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上午八点十七分,窗外传来海浪的声音。
玄洝从未见过这样的阎沉。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唇线放松,连常年紧锁的眉心都舒展开来。
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阎王判若两人。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悬在那道薄唇上方,却迟迟不敢落下。
“在干什么?”
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吓得玄洝差点滚下床。
阎沉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子清明得不像刚睡醒的人。
横在他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处。
“我、我去洗漱!”玄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按回枕头上。
丝质床单在动作间窸窣作响,阎沉抬手揉了揉眉心,敞开的领口因此滑得更开,露出锁骨上一道浅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