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沉走近一步,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不希望我来学校?”
“我……”玄洝别过脸,“我才不在乎你来不来。”
“是吗?”
阎沉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滑到耳垂,轻轻捏了捏,“那你看到我站上讲台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说谎。”
阎沉突然松开他,转身走向办公桌,“你气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气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对吗?”
玄洝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狂跳不止,震得胸腔发疼。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比任何惩罚都难受。
“小洝,从明天开始,”阎沉坐进椅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我要你认真听讲。”
“凭什么?”玄洝扬起下巴,带着点挑衅,“如果我不听呢?”
“那一定是我讲得不够好,不够……吸引人。”
这个回答让玄洝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却只接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挫败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突然一跺脚,跳上办公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阎沉,像只炸毛的兔子。
“没错,就是讲得不好。”他故意晃着双腿,鞋尖几乎碰到阎沉的膝盖,“无聊死了,全班都在打哈欠。”
阎沉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撑在玄洝两侧,将他困在办公桌与自己之间:“那怎么讲……才够吸引人?”
距离太近了。
玄洝能数清阎沉的睫毛,能闻到他呼吸中淡淡的咖啡香。
他的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黏住了衬衫,却倔强地不肯后退。
“反正……不是那样冷冰冰的讲法。”
“冷冰冰?”阎沉轻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来,“难道你希望我对外人……也像对你这么好?”
玄洝愣住了。
是的,他并不希望。
光是想象阎沉对其他学生露出那种只属于他的笑容,他的胃部就绞成一团,又酸又涩。
这个认知让他惊恐,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对劲?
“哥爱对谁好对谁好。”他强撑着嘴硬,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阎沉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后退一步,突然松开了手。
玄洝趁机从办公桌上滑下来,动作太急,书包带子勾住了桌角,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绊倒。
“小洝,”阎沉在他握住门把手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来,“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这么好。”
玄洝的手僵在半空。
那句话像一颗裹着蜜糖的毒药,甜得他舌尖发麻,又让他浑身战栗,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