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沉合上文件,示意下属离开,然后坐回床边:“李宽昨晚的行动不是临时起意,背后有人指使。”
玄洝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想起周宇安那些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林琛的警告,想起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
难道真的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是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只知道对方代号‘教授’,通过加密通讯联系。”阎沉的声音冷得像冰,“但线索指向……周宇安。”
“什么?”
玄洝猛地坐起,牵扯到伤口也不觉得疼。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锤砸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宇安他……
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那些真诚的关心,难道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
“十年前那场车祸,”阎沉打断他,“周宇安的父亲是主谋之一,但他只是枚棋子。真正在背后操盘的,是这个‘教授’。”
“那周宇安……”玄洝喃喃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阎沉握住他的手,温暖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我会查清楚,现在,我们回家。”
办理出院手续时,玄洝试图找机会联系周宇安或林琛。
可阎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连上厕所都要等在门外。
走出医院时,阳光刺得玄洝睁不开眼。
他恍惚地看着阎沉为他拉开车门的背影。
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变得如此复杂:
畏惧、依赖、抗拒,还有那些说不清的心动。
回到别墅,正午的阳光给大理石地板镀上一层金色。
阎沉果然履行了他的惩罚,没收了玄洝的手机和电脑,并命令管家锁好所有通讯设备。
“一周。”阎沉站在玄洝卧室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在这期间,好好反省。”
玄洝没有反抗,毕竟这是他答应过的。
但当他听到门锁“咔嗒”一声落下时,心脏还是猛地揪紧了。
这熟悉的禁锢感让他想起被阎沉控制的过往,只是现在,他对阎沉的感受已经完全不同了。
玄洝盯着天花板上熟悉的花纹发呆。
禁足的第一天格外难熬,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绪乱如麻。
柔软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却无法平息他内心的躁动。
一方面,他担心周宇安的伤势;
另一方面,父母死亡的真相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嬉戏,自由自在的样子让他胸口发闷。
他走进浴室,望向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还有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郁。
这样的他,真的值得阎沉如此费心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