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洝慌忙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的装饰画。
下一秒,书房门被猛地拉开,阎沉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机还贴在耳边。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凝固了。
“我待会打给你。”阎沉挂断电话,目光扫过玄洝湿漉漉的头发和惊慌失措的表情,语气听不出情绪,“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你调查周宇安干什么?”玄洝直接质问,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他和我爸妈的死有什么关系?”
阎沉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他伸手想碰玄洝的脸,却被躲开。
“这事很复杂,现在说不清。”
“那什么时候能说?”玄洝提高了声音,“等你把周宇安也关起来的时候吗?”
“小洝。”阎沉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你不了解整个情况。”
“那就告诉我啊!”玄洝几乎是吼了出来,“什么都不说!现在又莫名其妙调查我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
阎沉深吸一口气,突然上前一步将玄洝打横抱起,不顾他的挣扎径直走向卧室。
“既然你不想睡觉,那我们就好好聊聊。”
玄洝被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还没等他爬起来,阎沉已经单膝跪在床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十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阎沉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你父亲发现公司里有人做假账,所以有人要杀人灭口。”
玄洝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痛:“是……谁干的?”
“还在查。”阎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但线索指向周宇安的父亲。
他当年是你父亲公司的财务主管,车祸后不久就辞职了,半年后死于酒驾。”
玄洝的大脑一片空白。
周宇安的父亲害死了他的父母?这怎么可能?
那个总是腼腆微笑的男孩,会和这样的悲剧有关联?
“我不信……”玄洝摇着头,“周宇安不会……”
“我没说是周宇安。”阎沉打断他,“但他接近你的时机太巧合了。
我需要确认他是否知情,是否别有用心。”
玄洝猛地坐起来,一把推开阎沉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所以你才突然对他那么友善?邀请他来我的生日派对?说要资助他?全是为了查他?”
阎沉没有否认,他的眼神坦率得近乎残忍:“我必须保护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玄洝的心脏。
他在期待另一个答案——
期待阎沉对周宇安的关注是因为吃醋,是因为在乎他。
多么可笑。
“出去。”玄洝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睡觉了。”
阎沉沉默了片刻,最终站起身。
“明天周六,”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带你去个地方。”
玄洝没有回答,直到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他才放任自己瘫倒在床上,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