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我知道真相了,必须去找教授问清楚’……”林琛的声音低了下去,“这傻子该不会去化学楼找张教授了吧?”
玄洝的大脑飞速运转。
周宇安知道多少?如果“教授”真的是张教授,那么周宇安现在凶多吉少。
而他自己,也迫切想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
“我马上过去。”玄洝听见自己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
“你疯了?等阎王回来再说!”
“来不及了。”玄洝已经换好衣服,顺手将u盘塞进抽屉,
“林琛,如果我两小时内没联系你,就把我床头柜的u盘交给警方,密码是我生日。”
挂断电话,玄洝环顾这个囚禁了他一周的房间。
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多么讽刺,他曾经那么渴望逃离阎沉的控制,现在却要主动走进一个更危险的牢笼。
但为了父母,为了周宇安,他必须这么做。
避开管家的视线溜出别墅,比想象中容易。
玄洝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学校。
途中,他尝试拨打阎沉的电话,却直接转入语音信箱。
这反常的情况让他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现在已无退路。
校园里人来人往,一切如常。
化学楼前的樱花树下,几个学生正说笑着吃午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近在咫尺。
玄洝深吸一口气,推开化学楼的玻璃门。
走廊空荡荡的,午休时间大部分教室都锁着门。
玄洝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越往下走,空气越冷,混合着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他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像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玄洝隐约听见尽头实验室传来争执声。
“周同学,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父亲当年办事不利,现在你又来坏我的事……”
56哥,我们回家吧……
“砰——!”
玄洝一脚踹开实验室的门。
实验台中央的周宇安猛地抬头,被胶带封住的喉咙里挤出“呜呜”的哀鸣。
他脸色惨白,嘴唇却因恐惧咬得发紫,看到玄洝的瞬间,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周宇安!”
玄洝冲上前想解开绳索,身后却突然传来“咔嗒”一声。
门被锁死了!
“玄同学,你来得正好。”张教授从培养罐后踱步而出。
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和善的弧度,却让玄洝浑身发冷。
“放了他!”玄洝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别担心。”张教授轻笑,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周同学很快就会和你父母一样获得自解脱……以另一种形式。”
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