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海苦恼的挠了挠头,做警卫员三个月了,一直没摸透陆团长脾气。
从来没见他笑过,目光不仅比三九天的北风还冷,还有些桀骜。
就像刚才还嫌他烦了。
张德海作为他的警卫员,关心不是,不关心也不是。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最后还是回宿舍了。
没多久。
陆云澈端着脸盆毛巾和洗漱用品离开宿舍,去水房。
水房在走廊的尽头,因为早就过了熄灯时间,所以长廊一片漆黑。
陆云澈身上的白衬衫好像一道穿透黑夜的光。
脚上的作战鞋出的扣地声响在走廊里轻轻回荡。
水房大门开着,所有的窗户也开着。
清凉月光如水银般倾泻……
陆云澈走到水台前借着月光,扭开水龙头。
“哗哗哗!”
他接了一盆冷水,关上水龙头,抬手刚要解衬衫的扣子。
动作一滞。
凤眸警觉。
陆云澈当兵多年,耳音自是敏锐。
听见附近五米之内有个不属于他的呼吸声。
很浅,很轻。
绝对不是他的警卫员张德海。
陆云澈看着门外。
“谁?”
他耐着性子等了两秒,但是门外依旧死寂,没人回应。
呼吸声却越来越明显了。
陆云澈剑眉下深邃墨眸划过一丝烦躁。
“我最后问一次,如果再不出来后果自负!”
声音低沉的威胁还挟带寂静水房空旷的回响,无形中增强震慑力。
三秒之后。
走廊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云澈眉峰锁紧。
只见一个头戴无檐五角星帽,身穿绿色掐腰小翻领的军装的女兵站在水房门口。
恰好有一抹月光照在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
身前一双不停搓着衣襟的小手,说明她的心情很紧张。
柳小林?
怎么是她呢?
陆云澈心里压了一口气,“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男兵军营,快回去。”
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不怒自威。
“陆、团、团长。”
柳小林尽管紧张的心如擂鼓,眼神闪烁,说话吭哧瘪肚,但她就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