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最坚固的磐石,瞬间稳住了我摇摇欲坠的心神。我在他怀里用力点头,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那些迟来的真相,像一盏明灯,骤然点亮了我心中所有晦暗不明的角落,也让我更加清晰地看到,这个紧紧抱着我的男人,他那沉默寡言背后,是怎样一片深沉似海、足以将我整个灵魂都溺毙其中的爱意。
机场的广播还在循环播放,人来人往。而我,紧紧抱着我的全世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杨恒瑞,何其有幸。
峡谷里的守护神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流光溢彩,脑海里却像过电影一样,反复回放着陆龙翔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语。夜劲枭专注地开着车,侧脸在明明灭灭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深邃冷峻。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在我偶尔控制不住发出轻微的抽泣声时,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会微微收紧。
巨大的愧疚感像藤蔓缠绕着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那些被我忽略、甚至误解的细节,此刻都成了滚烫的烙铁,灼烧着我的认知。原来我自以为是的“委屈”和“不被理解”,在他为我构筑的、无声而厚重的爱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回到家,夜劲枭先去洗澡。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膝盖,心绪依旧翻腾。手机屏幕亮起,是沐言风发来的消息,问我们安全到家没,还附带了几张下午在机场拍的合照。照片里,夜劲枭站在我身边,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我肩膀上,目光却落在镜头之外,只有微微侧向我的身体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注。以前觉得他冷淡,现在才看懂,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沉默的保护姿态。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赶紧抹了把脸,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夜劲枭擦着头发走出来,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滑落,带着一种致命的性感。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无波:“早点休息。”
“劲枭!”我叫住他,在他停下脚步看过来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感谢?似乎都太轻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低语:“……谢谢你。”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仿佛要看穿我心底的波澜。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地“嗯”了一声,走过来,带着沐浴后清爽的湿气和强大的压迫感,俯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微凉的吻。“别想太多,睡觉。”
那一晚,我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久久无法入眠。陆龙翔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让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审视我和夜劲枭的关系。那些曾经的叛逆、试探、甚至带着点“作精”性质的挑战,此刻都显得那么幼稚和伤人。他为我做的,远比我看到的、想象的,要多得多,深得多。而我回报他的,似乎只有索取和任性。
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和愧疚,让我在接下来的实习生活里,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我依旧在西城三院做着那些琐碎的工作,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不甘和抱怨,反而多了一份沉静。我开始更认真地对待每一个病人,哪怕是量血压、写病程,也尽量做到细致。带教老师偶尔的指点,我也虚心听着,不再左耳进右耳出。晚上回到家,如果夜劲枭还没回来,我会自觉地拿出考研资料看一会儿,或者帮他整理一下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我想努力一点,变得更好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似乎才能稍稍匹配他为我付出的一切。
夜劲枭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依旧忙碌,但那种刻意保持的疏离感淡了许多。在家时,他会多看我几眼,偶尔会问一句“今天怎么样?”虽然语气还是淡淡的,但眼神里的温度似乎回暖了一些。周末难得的共同休息日,他也会主动提议:“要不要打会儿游戏?”
这是我们为数不多能一起放松的娱乐活动。
这天晚上,难得的,我们都早早处理完了手头的事。窗外夜色正浓,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氛围灯,暖黄的光线洒下来,带着一种慵懒的惬意。我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靠着沙发,夜劲枭则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长腿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姿势放松。
“上号?”他拿出手机,挑眉看我。
“上!”我立刻响应,麻溜地登录了游戏。峡谷,是我们另一个可以并肩作战的战场。
他选了打野孙悟空(猴子),我则选了射手鲁班七号(小鲁班)。开局还算顺利,夜劲枭的打野节奏一如既往地好,控龙、抓人、带线,行云流水。而我,作为一个脆皮射手,猥琐发育,努力跟在队友后面输出。
然而,对面打野兰陵王显然盯上了我这个移动的“提款机”。仗着隐身的优势,他神出鬼没,只要我一离开防御塔或者辅助的保护范围,他就如同鬼魅般出现,一套技能下来,我的小鲁班瞬间蒸发。屏幕一次又一次地变成灰白。
“靠!这兰陵王有毛病吧?就盯着我杀!”又一次黑屏,我忍不住哀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猥琐点,别离塔太远。”夜劲枭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操作着自己的猴子,正在刷对面的野区,语气还算平静。
我憋着一股气,复活后更加小心。可对面兰陵王像装了雷达,总能精准地找到我落单的机会。队友也开始抱怨:“射手别送了!”“鲁班会不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