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又眼尖地发现下巴边缘有几道指痕,眸色当即暗了下来。
他嗓音喑哑:“好,我摸摸。”
手掌轻抚过脸颊,轻轻地,像对待珍宝那样,一寸一寸,从眉眼描摹到唇齿,顺着脸颊线条不舍滑落。
衡星则眯着眼,像猫一样,又把下巴送上去,又索性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放在对方掌心中,享受着抚摸。
这是无意识的动作和语言,但却是最真心的选择。
“还有吗?”
“有。”
说着,主动拉开衣领露出雪白的脖颈。
指腹扫过喉结时,轻轻颤抖,从嗓中发出带有脆弱的“唔”一声。
轻轻的,像是扫在某处的羽毛,瞬间点燃了什么。
“操。”
越朗低骂,像是怕听到第二声,下意识伸手去捂上衡星的嘴。
湿软的唇瓣抵在掌心,呼吸的鼻息灼热,烫得他触电般缩回手,却牵出一缕银丝。
嘴巴随着呼吸微张,狭窄诱人的缝隙里窥见一抹柔软殷红,像不可告人的秘密,引人采撷。
想吻上去。
这个欲-望迸发的瞬间,越朗猛地愣怔,用方才那只手捂上自己的脸,想遮盖住不正常的神色。
他一眼不敢再多看,逃一样地去了卫生间。
等他走出来时,衡星已经摊开四肢躺在雪白的被褥上,彻底睡着了。
像极了那种撩完就跑开,不管不顾的小猫。
呼吸清浅平静,混着雨声,应是最好的助眠良药。
但有人今夜注定无法入睡。
不成线的水珠顺着下颌线一滴滴掉落,越朗眼底情绪未散尽,不知在想什么。
他最终选择蹲在床沿。
眸光聚焦于那只垂下的手,捏了捏指腹,小声叹气。
你可害惨我了啊。
越朗喜欢衡星。
但对外宣称的“一见钟情”,其实是撒谎。
他们的初见,并不在那个踩碎落叶的初秋,不在衡星突然闯进店内的夜晚。
17
其实也不算撒谎,因为确实有“一见钟情的”成分在内。
大约是6岁时,路过一家蛋糕店,蛋糕师灵巧地用奶油做出一朵玫瑰花,送到越朗面前时,他就无可救药地对烘焙产生了浓厚兴趣。
偏偏他出生在医学世家,父母早已为他规划好了人生路线。
大学期间,每一科成绩都是年级前3,最终以40的绩点毕业,成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医院实习,抗压能力和工作能力一流,所有的带教老师都赞不绝口。
如此这般,说半句“不”都是大逆不道。
只能狗狗祟祟地去摆个小摊卖点小面包小蛋糕什么的……
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