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林晚停下笔,想看看画得怎么样,转头却发现沈知言正盯着自己看。“你怎么不看雪?”她脸颊微微发烫,赶紧移开目光。
“雪哪有你好看。”沈知言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在林晚心里激起一圈涟漪。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笔,耳尖却悄悄红了。
快到中午时,画稿终于完成了。林晚把画纸递到沈知言面前,有些紧张地问:“你看,好看吗?”画里的梧桐巷被白雪覆盖,“晚言站”的站牌下站着个穿羽绒服的男人,手里提着个保温袋,眉眼温柔,正是沈知言。天空中还飘着细雪,落在男人的肩头,像是在轻轻拥抱他。
沈知言接过画稿,看得很认真,连画纸边缘的小细节都没放过。“好看,”他抬头看向林晚,眼里满是笑意,“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小巧的银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圈细细的梧桐叶纹路,“之前去老银匠铺订做的,想着今天下雪,刚好送给你。”
林晚看着戒指,忽然想起春天他做的画具收纳盒,秋天一起摘的柿子,还有中秋茶会上的孔明灯。原来他总把心意藏在这些小细节里,用最真诚的方式,一点点填满她的生活。她伸出手,看着沈知言把戒指轻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以后每年初雪,我们都来画一幅画,”沈知言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画满十年,我们就把这些画挂在客厅里,每天都能看见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林晚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她靠在沈知言怀里,看着窗外的雪慢慢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白雪覆盖的梧桐巷镀上了一层金边。画室里的画稿还摊在桌上,画里的人站在雪地里,画外的人相拥在一起,温暖得像一个永远不会醒的梦。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老茶馆二楼喝茶。李叔煮了壶热红茶,加了些蜂蜜,喝一口浑身都暖和。窗外的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的水声落在青石板上,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林晚靠在沈知言肩上,翻看着之前的速写本,里面画满了梧桐巷的四季,还有沈知言的侧影、背影,每一页都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心意。
“你看这张,”林晚指着其中一页,画的是第一次在公交上遇见沈知言的场景,他穿着浅卡其色风衣,手里拿着本建筑杂志,“当时我怕被你发现,画得特别快,线条都歪了。”
沈知言笑着接过速写本,慢慢翻着:“我早就知道了。”林晚愣住,抬头看他。“有次在公交上,我看见你在偷偷画我,”他眼里满是温柔,“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姑娘真可爱,要是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林晚的脸瞬间红透,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原来从很早以前,他们的心意就已经悄悄相遇,像梧桐巷的四季,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傍晚时分,他们并肩走回家。夕阳把积雪染成了橘红色,“晚言站”的站牌上还留着雪的痕迹,像一个温暖的印记。林晚握着沈知言的手,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不管以后走多远,梧桐巷永远是他们的归宿,这里有他们一起看过的月亮,一起摘过的柿子,一起画过的雪,还有永远不会变的心意。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在每一次四季的更迭里,慢慢书写着属于他们的温暖与幸福。
入夏的傍晚,暑气还没散尽,巷口的老槐树却先飘起了凉风。林晚搬着竹藤椅坐在院门口,手里攥着半颗刚剥好的荔枝,眼尾扫过巷口——沈知言说今天要带新采的莲蓬回来,这会儿该到了。
正想着,就见沈知言的身影从巷那头晃过来,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拎着个青竹篮,篮沿儿露着几支翠绿的莲蓬,还沾着些水珠。“等急了?”他走近了,把竹篮递到林晚面前,“在湖边摘的,新鲜得很,剥着当零嘴。”
林晚伸手捏了支莲蓬,指尖触到冰凉的秆子,舒服地弯了弯眼睛:“刚还跟阿婆说,你再不来,我就要把冰镇的酸梅汤喝光了。”说着起身往屋里走,沈知言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晃悠的发梢上——她今天没扎头发,长发松松披在肩上,被风拂起时,能看见耳后那颗小小的痣。
屋里的酸梅汤盛在粗瓷碗里,冰碴儿浮在汤面,透着琥珀色的光。沈知言坐下,林晚已经剥好了几颗莲子,递到他嘴边:“尝尝,甜不甜?”他张口接住,莲子的清甜混着淡淡的荷香在嘴里散开,比店里买的蜜饯还爽口。“比去年的甜。”他说着,也拿起一支莲蓬,指尖灵活地剥着,剥好的莲子都放进林晚手边的白瓷碟里。
两人就着酸梅汤,剥着莲蓬,院外传来邻居家孩子的嬉闹声,还有卖西瓜的小贩推着车走过,吆喝声顺着风飘进来。林晚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屋里抱出个纸箱子,打开来,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旧照片。“今天收拾抽屉找着的,你看这张。”她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冬天,两人站在雪地里,沈知言穿着厚外套,手里举着个烤红薯,林晚靠在他身边,嘴角沾着点红薯泥,笑得眼睛都眯了。
沈知言接过照片,指尖摩挲着边缘,眼底泛起软意:“这是前年在城郊的烤红薯摊拍的吧?你还说那红薯太烫,烫得舌头都麻了。”林晚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后来你还笑话我,说我吃个红薯都能跟打仗似的。”两人凑在一起翻照片,有春天在桃树下拍的,有秋天在稻田边拍的,每张照片里,两人的眼神都黏着彼此,连风好像都带着温柔的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