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存究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杜怀枝身上,“本王前几日送去的礼品,可还中意?”
“都被儿臣收走了,她还没来得及瞧呢。”李似榆接过话茬,“父王恕罪。”说话间,将碗里一块鱼肉的刺挑出,放到杜怀枝碗里,“她怕生,平时也不爱说话,父王你莫要吓到她。”
杜怀枝:“……”
李存究将二人的举动放在眼里,眼神意味不明,但比初见时缓和许多,“你们二人成婚有两年了吧?”
“确实有了。”李似榆想了想,“不过严谨点,还差三个月。”
李存究挑眉,“准备何时要个孩子?”
“噗——咳咳咳……”杜怀枝实在没忍住,一口鱼肉差点卡在喉咙。“怎的吃这麽急。”李似榆眼里带着笑意,贴心地喂来一杯茶水。
杜怀枝幽怨地瞪他一眼,接过茶水,将身子侧向旁边。长辈与成婚的小辈吃饭,最是喜欢提有关于孩子的话题。
李似榆轻拍她的脊背,“这个不急,儿臣还年轻,来日方长。”他轻笑一声,“我家夫人害羞得很,父王这麽问,她以後怕是不敢来一同用饭了。”
杜怀枝咬牙切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偷偷在桌下伸手,掐了李似榆一把,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李存究见此,之後便没再提及这个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旁的话题。
用膳後,李似榆被李存究叫去书房。杜怀枝由妄断领着,前往王府内的住处。
穿过曲折的回廊,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仆从侍卫,不见半个女眷,杜怀枝走在院中,显得尤为突兀。
“这成王府,没有丫鬟侍妾?”杜怀枝忍不住问前方带路的妄断。
“王爷一向洁身自好。”妄断头也不回,声音中气十足。
李存究终身未娶杜怀枝有所耳闻,但她没想到府上竟连个侍妾都没有。一向洁身自好,那李似榆是从哪里来的?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杜怀枝没有问出口,就怕有命问,没命承担答案。
妄断就像杜怀枝肚子里的蛔虫般,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不妨去问问世子。”
杜怀枝一愣,去问李似榆,这个她没有想过,以他们两的关系,怕是还没亲近到能问这麽隐晦的问题。
若是李似榆的母亲来路正常,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李似榆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方,李存究也不至于等李似榆出现在面前了,才知晓自己还有个儿子。
一直走到王府角落,才来到住处,杜怀枝踏入院门,院子里摆设简朴,青砖黛瓦,几株梅树斜倚墙角,幽静文雅,与王府别处相比,别有洞天。
杜怀枝进来便觉得此地很是舒心,妄断将她领到主屋前便告退了,只留下一句,“会首有命,待安顿好後,前往忘忧阁。”
屋内陈设同样简单,一张梨花木案几,几把圈椅,屏风後隐约可见一张宽大的床榻。杜怀枝的目光在床榻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
夜~
忘忧阁顶层。
“席”从阴影处探出身子,红鸾斜靠于榻上,早已等候多时。
见“席”冒出来,红鸾忙站直身子,恭敬欠身行礼,“见过‘席’护法。”
“席”面上的狰狞诡面转向她,“有何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