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枝猛地攥紧被褥,指节泛白。她盯着李似榆那双含笑的眼,“你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痛快。”
李似榆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忽然伸手扣住杜怀枝的後颈,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听着。”声音里是罕见的严肃,“我能解你身上的毒,自然也能恢复你的内力,只要你乖乖的,若不然……”
他拇指指腹抚过她苍白的唇,眼底暗流涌动,“我就让你那个妹妹,还有那些新朋友给你陪葬。”
杜怀枝:“……你真是疯了。”
“疯?”李似榆低笑一声,指尖从她唇畔滑至颈侧,在那脖颈的搏动处轻轻摩挲,“这个夫人不是早就知道吗?”
杜怀枝猛地抓住他手腕,却因力道不足反被他扣住五指。李似榆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乖乖留在我身边,没有内力没关系,我自会护你周全。”
杜怀枝试着挣扎了下,没什麽用,妥协了,别开脸,呼出一口浊气,“我饿了。”
昏睡三日,各处感官恢复过来之後,感觉到肚子饥肠辘辘,正在疯狂蠕动叫嚣。
李似榆趁机在她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触之既离,“我让妄断去布菜,我扶夫人洗漱。”
“……”杜怀枝没有拒绝,拒绝了也没用。
李似榆的手臂环过杜怀枝腰间,力道恰到好处地支撑着她虚软的身子。杜怀枝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稳稳按住,“别逞强,小心摔疼了。”
他取来浸湿的帕子为她净面。水温刚好,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一番揩油的洗漱完毕,李似榆取来件月白襦裙。杜怀枝盯着那繁复的系带皱眉,她从未穿过这种裙子,“换一件。”
“为夫帮你。”李似榆抖开衣裳,“擡手。”
杜怀枝不情不愿地配合。当李似榆的手指绕过她腰间系带时,她突然按住他手腕,“我自己来。”
两人僵持片刻,李似榆松手後退,“好。”
杜怀枝摸索着系带,却因手指无力打了死结。
“……”
“说句好听的,为夫帮你。”李似榆诱哄道,指尖勾住那根乱成一团的丝带。
杜怀枝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帮我。”
李似榆也不求她口中吐出求字,满意一笑,灵巧地解开死结,系成个漂亮的蝴蝶扣,顺势在她腰间一揽,“走,为夫伺候夫人用膳。”
外间已摆满菜肴,全是杜怀枝平日见了会动筷子的。妄断立在门外,见他们出来连忙低头,“世子,韩家又递了帖子来。”
“不见。”李似榆端着一碗粥,一手拿着勺子,先是轻轻吹了吹,然後才喂到杜怀枝嘴边。
杜怀枝瞪着他,死死不肯张口,“我自己来。”用勺子吃粥的力气她还是有的,没必要让人喂。
李似榆挑眉,将勺子递到她手中。杜怀枝刚握住勺柄,手腕便不受控制地颤抖,瓷勺与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心烫。”李似榆虚扶着她的手腕,既不出手代劳,也不完全撤开。
杜怀枝咬牙,硬是舀起半勺粥送入口中。米粒熬得绵软,带着莲子清香,是她喜欢的口味,可此刻尝在嘴里却满是屈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