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枝了然松开眉头,眉又再次皱得更紧,“那不是你让我去的吗?”那时说好的给她派任务,现在又翻脸阴阳怪气。
读懂她眼神的李似榆:“……”
颇为无奈,沉默片刻,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浅紫的眸中生出几丝邪念,转了个话题,“方才的糖葫芦不算太甜,你要不要尝尝?”语气明显缓和不少,似乎真想跟她分享。
对于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杜怀枝表示她已经习惯了,她记得没错的话,那串糖葫芦他刚刚已经吃完了,“怎……”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凑了上来,接触的瞬间,杜怀枝便瞪大了双眼,擡手想去推开他。
而他早有预料,双手擒住她的手腕撑在桌子上,浅尝一下,擡起头,对上她的眼,眸色深了些许,“甜吗?”
杜怀枝不明白他这是什麽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又覆了上来,这一次愈发地深入。杜怀枝退无可退,躲又躲不掉,只能默默受着。
就在气氛逐渐升温之际,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似榆敏锐地松开杜怀枝,迅速拉开距离。
“大小姐!”仆妇慌慌张张跑进来,“摄政王府来人了,老爷发话,说是要见大姑爷。”
杜怀枝表情依旧冷然,只是双唇微肿,脸颊微微泛红。李似榆淡定地整理衣襟,“知道了。”
仆妇也是明眼人,一眼看出端倪,心中暗暗鄙夷,世风日下不知廉耻。
李似榆冲杜怀枝勾唇,“等我回来。”
杜怀枝强忍着踹他一脚的冲动,没有理会他。经过这麽一番,杜怀枝已然知晓他的想法。
故意在杜齐岳面前露脸,引他怀疑,然後顺理成章父子相认,只不过她没想到李存究竟来得这麽快。
其实并非李存究来得快,而是他刚好到访杜府,赶巧在门口碰上要去跟他通风报信的杜齐岳。神神秘秘的说要给他看个不得了的东西。
李存究面上显出不耐,上一次杜齐岳如此献宝似地还是在上一次,那是一对河州那边送来的孪生姐妹。李存究当时就黑了脸,差点给杜齐岳这个老不修的打个半死。
李存究一席玄色蟒袍,端坐主位,手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杜齐岳恭敬地奉上茶水,站到一旁。
“这次又想搞什麽?”李存究端起茶盏,捧在手里把玩。
“王爷这就说笑了,臣自然不会让您白等。”杜齐岳打着哈哈,伸长脖子往外头张望,心里念叨着怎麽还不来。
李存究冷笑一声,眼中泛起不屑,“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口中的不得了是有多不得了。”
话音刚落,一道浅青色的身影便跨步走进来。
李似榆擡手行礼,“草民李似榆,见过王爷。”当他与李存究四目相对时,整个厅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李似榆像是丝毫不觉,转头笑盈盈地对杜齐岳见礼。
“岳父大人。”
杜齐岳颔首,偷偷去观察李存究的脸色。
李存究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在手中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蟒袍上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李似榆那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双眸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