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兰舟那边请假,医院那边不要出差错,好好当你的上司。”
这话说得跟命令人似的。
“这不,知道兰舟不开口请假,跑出来,让你开口。”卢文坐在轮椅上淡淡的表情,明显的得意。
任溪留转身就走了,打开车门坐上去,发现江兰舟没有系安全带,心下了然。
江兰舟挨不住这阵沉默,开口问道:“我为什麽会烦躁?”
任溪留瞅了瞅江兰舟,心里杂七杂八,含混道:“因该是换季吧,脑袋不是晕吗晕的问题。去。。。。。”
任溪留觉的去医院,这三个字还是不说为妙。
“回家吧。”江兰舟落下窗户,靠在窗子旁,眼睛看到了後视镜中卢文的笑容。
“我觉得卢哥,好奇怪。”
“哪里奇怪?”
“哪哪都奇怪。”江兰舟笑了笑,“我觉得他对我很好,很热情,很郑重,我对此很奇怪。虽然才一天,一天都不到,但我就是觉得他对我很好。你知道他为什麽,腿走不了路?”
“听人说,是以前做生意,不给人家留後路,被人打的,好像是可以站起来,但是好像有心理上的创伤,站不起来了。人人都说是被人吓的,但是人人也佩服他,人称金杖抡虎,武松三郎。”
“嗯。。。。。。?”江兰舟来了兴趣,这麽有趣。
“金子的金,拐杖的杖。金杖抡虎指的是当时他在金融界怒怼以一位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威风是威风,但腿受伤了,自己打了一双金拐杖,单刀赴会于某次经融商会,成功将企业家逼得退避三舍。武松,取自武松打虎吧,说他勇猛。三郎,是当时一个很有名的商人认他做义子,排行第三。”
“说的跟武林小说似的。”
“嗯,对,他确实喜欢武林小说。”
车内的氛围终于因为闲聊而慢慢地悠悠地对着暮色熟络起来。
“我感觉我们会吵架。”江兰舟说出了自己心里一部分的不安。
“我们总会吵架的,人与人之间是凹凸不平的,契合度没有百分百。”任溪留波澜不惊地说,“我……”
“你还记得以前吵架,谁是主动求和的?”江兰舟看出他难以说出口的话。
“你,我的兰舟,我的爱人。不管我们处于友情阶段,还是恋爱阶段,还是伴侣阶段,都是你。”
“你终于话多了起来,如果我们以後再吵架,你还想着我,记得不要放弃我,不要躲避我,要勇敢一点自信一点,找找我等等我。”江兰舟没有在看向窗外,到家了。他望着任溪留,解开安全带,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身体,望他这边倒,他扶耳低语,“你对我多话,我们就可以像老头和老头一样聊不完的家常。对吗?”
任溪留揽住他的背,江兰舟用着他常用的眼神望着他。
他理解,他熟悉,那是一种琥珀色中掺杂一丝忧郁,忧郁什麽?那时候任溪留是没有归属感的,他的爱人还是起疑了,他那麽聪明。
呼吸会让氛围变得暧昧,令他的大脑産生欲望,産生掩盖住外面的寒气。
车窗闭合了,暖气打开了。
他做出了他的一个“对”字,他深深地靠进他的唇。
“留哥,你头发染回去吧!”
“好,明天就染。”
“好。明天去医院。要是我真生病了怎麽办?”
“没事的,我们治。”
“治不好怎麽办?”
“不。。。。。。”
“我不要不会的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