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江兰舟二十四岁,他的母亲江女士刚好是五十三岁。
江兰舟望了望周边坟上的碑,几乎都是他的爸爸妈妈那一辈的人,都是家中长辈。他一人放了一束白色菊花,就轻轻走了。
任溪留平静地对着他说将车在次驶进江城,他将车停靠在回家的一条路上,这条路的对面就是长江,长江滚滚声音在今天,隔着路与行人,都能听见。
“我要走了。”任溪留说。
“回部队吗?”
“对。”
“那你什麽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要去机场吗?”
“不去,专人接送。”
“那你好好报效国家,我不会太想你。”
任溪留张开手臂,想要一个拥抱。
“你回来在抱吧!”
“好。”
江兰舟走进车里,开着车准备走了。
他透着车窗,他看到任溪留还站在那里望着他,总是这样。
江兰舟打开车门,他急速地奔跑,用力地回抱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你回来的时候记得染头发。我喜欢你黑发的样子。”
任溪留再次沉默中。
“留哥,你好害怕,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我怕我又又发现。。。。。”
“我心里明白的,还有好多事,我还不知道。”
江兰舟知道了部分答案,但是另一半的部分答案却始终接近不了。先前的事情他不敢多想,因为事情并没有那麽简单不是吗?他在这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努力留下自己的痕迹。他努力让身边的人,记住他的名字,完完全全地记住他这个人,他好怕自己有一天消失了。
“对不起,”任溪留抱着他,“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我也不想隐瞒你。但是兰舟,请相信我,都是选择造成的廖误,每个人都过得很好,并没有什麽的。”
江兰舟紧紧地抱着任溪留,一拳锤在他的背上,那是个地方靠近心脏。
任溪留感受到心脏的震动,突然就哭了出来。低低的呜咽声,有着发苦的声音,像是嚼着什麽东西,如鲠在喉。
没有什麽道理,任溪留还是哭了出来。
可能他卸下了一种背负的重担,在爱人紧紧的拥抱之下,还有并不疼的拳头之下,敏感起来。
“哭好了。”
“嗯。”
“你能答应我件事情吗?”
“得寸进尺?”
“不是,”任溪留听着江兰舟这句话迅速反应,立马说出来自己的诉求,“你可以不那麽聪明吗?现在挺好的,咱们慢慢过完剩下的馀生。我快退休了,我还是很有体力的,我们到时候手拉手,去看一次雪山吧,我以前还在一个山头驻守过边疆。”
“哟,今天挺主动的。”江兰舟擡起头,看着任溪留,亲了一口。
任溪留嗯了一声笑了,他抱着江兰舟深吻下去,这次分别,他们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期待。
江兰舟说我愿意,他们就是期待着各自的退休生活,开始过早已约定好的旅行计划。
江兰舟慢慢地或者是已经完全进入到自己已经五十三岁的事实,他的眼角与任溪留一样开始有了眼角纹,头发里有了一丝丝的白发。
刚开始江兰舟吓死了,以为自己得了癌症,恶化的很快。他还哭了一场,都准备写封遗书。
他写遗书那天,卢文突然来家里,他发现了半张没写完的遗书,他也吓死了,以为江兰舟要自杀了,哭着喊着不要江兰舟不要死。
江兰舟把自己突然白了几根白发,眼角长皱纹告诉他。卢文急急忙忙地拉着江兰舟去私人医院,两个人如临大敌一般瞪着私人医生王医生,王医生倒吸一口凉气说:“他本来就躺了好久,不老才是有违背医学道理。”
“没有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