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拿刘鑫当替死鬼。”佑彦支起身子,“不去救?”
何砚卿把玩着染血的刀尖:“等傀儡丝缠上常州,不是更有趣吗?”
他突然压低声音,“倒是你,从刚才开始心跳就没变过速,真不怕死?”
佑彦望着梁上垂落的绞索:“活着更麻烦。”
此刻西厢正厅,酒尘璟正用怀表反射月光探查灯阵。
郭雪梅一鞭子抽碎袭来的傀儡丝,火星溅在酒尘璟的衣摆上。
“管好你的火。”酒尘璟冷着脸掐诀,念珠在空中排成北斗七星阵,“坎位三步,震位七步。”
“命令谁呢?”郭雪梅反手烧穿试图缠住她脚踝的人皮,“有这功夫不如”
佑彦与何砚卿手上的冥婚印记自动消失。
何砚卿一脸遗憾的说道:“唉,太可惜了,情侣印记没了。”他的看向佑彦白皙的脖颈,“不过印记这东西,还是以后我亲自来的好。”
屋顶突然塌陷,无数人皮灯笼如肿瘤般垂落。
酒尘璟的念珠阵被冲散的瞬间,郭雪梅的长鞭卷住横梁将两人拽离地面。
他们悬在半空对视,郭雪梅的鞭柄与酒尘璟的怀表同时指向东北角的暗格。
“那里。”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别开脸。
耳房内,佑彦正用匕首削断一截窗棂。
何砚卿突然从背后环住他,呼吸擦过耳畔:“理论派,你猜那些灯笼为什么追着刘鑫?”
透过窗洞望去,刘鑫的右手已经变成焦黑色,掌心的罗盘正在融化。
常州躲在他身后,将不断袭来的傀儡丝引向刘鑫的残肢。
“因为他碰到了灯笼核心。”佑彦突然伸手探向窗外,抓住一条试图缠住何砚卿脚踝的丝线,“就像这样。”
丝线骤然收缩,将两人拽向灯笼阵中心。
何砚卿在疾风中大笑,红绳与傀儡丝纠缠成网。
佑彦在失重状态下摸到灯笼骨架——那分明是人的脊椎串联而成。
十二盏灯笼同时亮起绿光,佑彦看清灯笼罩纸上浮现的画面:
程府管家正将活人按进滚烫的松脂,人皮在琉璃灯罩上逐渐舒展
“找到了。”何砚卿的短刀刺入灯笼顶部,挑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灯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整座灯阵开始崩塌。
佑彦在坠落中被何砚卿揽住腰,听见那疯子在他耳边哼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
后脑勺触地的瞬间,佑彦看到常州将刘鑫推向最后完好的灯笼。
刘鑫的惨叫戛然而止,变成灯笼上新增的人脸图案。
常州趁机冲向生门,却被酒尘璟的念珠贯穿膝盖。
“祭品够了。”酒尘璟的怀表指针停在寅时三刻,“该见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