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大雨倾盆落下,窗棂被雨水拍打得砰砰作响,青石板上,那些或深或浅的印记被一点点抹去,空中氤氲起一片湿漉漉的冷意。
赵怀叙失魂落魄地坐在屋内,思绪放空,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自己的手腕,那道浅痕若隐若现,正逐渐消失在皮肤纹理间。
他像是突然被什麽击中了,毫无章法地翻找起来,终于从屉子里找到一把小刀,刀刃划过皮肤,顺着那道即将消失的纹路,又刻了一遍。
手腕上的红线带出一颗颗血珠,在鲜红色的晕染下,印记也愈发清晰。
赵怀叙却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道痕迹,笑了。
他本就没得到多少,差点又多失去了一些。
。。。
三天後,定安侯府主院里上上下下开始忙碌起来。
小厮们面上带着几分局促,路过赵怀叙时都刻意将目光移开,只能硬着头皮,踏入那略显凌乱的房间,着手收拾物品。
他们将赵怀叙屋内的首饰丶衣物一一拿起,仔细叠放整齐,放入箱中。方以岚书房内的衆多书册也被取出,有序地码放,不一会儿,几个木箱便被装得满满当当。
赵怀叙随着行李一同被请出府门,方以岚竟亲自前来送行,她神色冷淡,看向赵怀叙的目光里,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在送别一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赵公子,恕不远送了。”
定安侯府的朱漆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时还未到惊蛰,料峭春寒割人皮面。
赵怀叙却并未离去,他的身影执拗地立在府前,寒风撩起他的衣角,显得他身形愈发单薄,耳根被冻得发紫,像一棵被凛冬抽干生机的枯树。
门口守门的侍卫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上前轻声劝道:“赵公子,这天寒地冻的,您先找个暖和的地方歇脚吧。将军估计是不会再出来了。”
赵怀叙望着府邸旁栽种的巨树,泥土里还残留着昨日夜雨的湿痕。
豁然笑开。
潮湿的泥土沾在衣物上,是拍不干净的,不是吗?
直到馀晖渐落,他才起步离去。
…
“主公,如今该如何行事?”
“只能顺势入宫了。”
暗卫面露忧色地看向赵怀叙。
“不必担忧,不过是暂且屈尊,对着那狗贼唤几声父皇罢了。用他的命来换,是笔划算的买卖。”
皇宫内,朱红的宫墙蜿蜒曲折,李公公脚下的步子迈得小而快,向着景文帝的寝殿赶去。
景文帝正慵懒地斜倚在榻上,他擡了擡眼皮:“当真?”
“皇上,老奴亲眼所见,那玉佩,那长相做不得假。”
景文帝眼睛半眯着,勾起一抹讥笑:“老七?哼,他竟然还有命回来?”
李公公弓着身子面露难色,踌躇再三,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皇上…奴才还有一事。。。”
他咽了咽唾沫,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几近耳语:“西翎使者一行五人,昨天夜里,全数被人杀害了。”
景文帝这才从榻上直起身子:“呵,到底是年岁长了,这骨头倒也硬了几分。”
“行了,传人来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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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有奖竞猜馀又身份哈哈哈,等揭秘後再兑奖[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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