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岚夺过信纸揉作一团,耳尖红得似要滴血,无语道:“荒唐!正事不写,净写些有的没的。”
赵怀叙被她那慌乱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又握住方以岚的手腕,不让她逃离,俯身凑近她的耳畔:“哪里荒唐?是说他们。。。”
突然发力将人带近自己怀里:“还是说此刻的我们?”
赵怀叙眼尾带笑,又接着补充道:“有情人之间,做一些亲密的事情罢了。就像你我一样。”
方以岚擡脚就要踹向他膝盖:“哪里一样了?”
“阿岚也同何守对阿若姑娘一般,不肯给我名分?”
赵怀叙忽然松了力道,躲过攻势,鸦羽长睫在眼下投出落寞阴影。
又来了…
方以岚突然发力将人推坐在堂椅上,跨坐在他身上,抽出他腰间的折扇在他脸上轻拍:“你且说说看,你要的是什麽名分?”
。。。
晨光刺破演武场的薄雾,方以岚率领着军队,与何守及其麾下人马汇合。
方以岚一眼便瞧见何守喉结上那一抹显眼的红印,随即轻咳一声,说道:“何将军,说说南诏军的布防。”
何守同样注意到了方以岚颈侧那淡淡的红印,又瞥了一旁的赵怀叙一眼。
很快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在沙盘上一处画圈,回应道:“何卫加强了边境的巡逻,似乎是在为大规模进犯做准备。此外,南诏的几个小部落也开始频繁骚扰我们的防区。”
方以岚眉心微蹙:“如此看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试探一下他们的虚实。”
何守赞同地点头:“方将军所言极是,如今他们的布局尚未完善,正是我们打破僵局的好时机。”
两人商议之後,决定即刻出兵,大军迅速整队,朝着南诏方向进发。
南诏的斥候很快察觉到瑞宁军队的动向,消息迅速传回营帐。
南诏城门缓缓打开,何卫一马当先,青铜獠牙面具覆住他的半张脸,身型看着比何守还要高大些,左手拎着横刀,领着麾下人马气势汹汹地出城迎战。
皎月突然对着敌将亢奋扬蹄,方以岚方以岚不得不用双腿死死夹住马腹。
何卫声音嘶哑,拍马而出:“连马都驯不明白的小狼崽,还敢带兵来挑衅?当真不知死活!”
方以岚也催动皎月前去迎战:“那就请阁下赐教!”
何卫突然策马冲锋,方以岚横枪格挡,枪杆与刀刃摩擦迸出刺目火花,枪杆传来的震颤频率让她虎口发麻。方以岚随即横扫,想要攻其下盘,何卫早已後撤半步拉开距离,随後旋身回斩,方以岚的枪尖被击地偏至一边。
两匹战马喷着粗气,在沙场上随着二人的招式,焦灼地退开又往前相撞。
何卫本直刺方以岚的面门,却突然变招,刀背重重拍向她的右肩,方以岚被大力一击,带着皎月向後退了一步。
“你刚才那一招出枪太软,若是遇到使陌刀的将士,你的右半边胳膊都要被削掉。”
方以岚心中一凛,何卫所言非虚,她迅速调整招式,出枪速度明显加快。
何卫右手受过重伤,虽然杀招被他巧妙化解,出招时身体重心却还难以更改,被她觉察一二。
方以岚便挥枪,猛攻他的右侧,何卫挥刀抵挡,重心却偏了几寸,被枪势逼地不得不往後退去,虽看不清面容,方以岚却觉得他笑了一声。
“你。。。”她的质问被金属碰撞声吞没。
“战场上还敢分心?找死!”何卫的刀锋擦着她脖颈掠过,削断她一缕鬓发,却在最後关头翻转刀面。
远处突然响起鸣镝,何卫勒住缰绳,策马退入城门之内:“这次先放你一马。”
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与记忆里某个身影重叠,直到厚重的城门缓缓闭合。
方以岚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种荒唐的思绪驱散。自己一定是疯了,怎麽会有这种错觉。
一直到回了营地,赵怀叙拿来伤药,动作轻柔地为她处理臂上的划伤,方以岚的心思却根本无法集中在眼前,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日里的战斗。
何卫似乎对她的招式极为熟悉,总能提前预判并轻松化解,而且他使刀的动作能看出来,里头有一些招式是从枪招演变而成。
他的刀锋锐利,却并不咄咄逼人,甚至还带着几分指点意味。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际,营帐的帘子被人轻轻掀开,方以岚下意识地擡头,顿时看到一张熟悉的身影,源青筠笑盈盈地说道:“我每次来得还真是凑巧啊。”
方以岚瞪大了眼睛:“青筠姐?你怎麽也来了?”
源青筠随手将包袱放在一旁,接过伤药为她继续包扎,笑道:“此次应对疫病,我也收获颇丰。想着西南这边还藏着诸多我未曾见识过的医药门道,心中实在好奇,便一路寻了过来。当然,也顺便来瞧瞧你们。”
方以岚犹豫片刻,还是出声唤道:“青筠姐。。。。”
源青筠侧过头,目光中满是关切:“怎麽了?”
“我总觉得我哥。。。。好像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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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哄好自己又接着写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