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映亮了白宇震惊绝望的双眼。
那个少年是……
时律。
番外白时(十)
白宇一直以为不会有比他更糟糕的生活了,可现实告诉他,
还不够。
到底要经历多少苦厄,才能赚得一点圆满?
狭小的居民楼仿佛一个老鼠洞,在这暗无天日的房子里,白宇始终无法解脱。
掉在地上的手机依旧亮着,少年笑吟吟的透过屏幕与白宇对视。
一如他在学校里见到的那样。
可现在,什么都不同了。
手机渐渐暗了下去,白宇愣愣的看向身边的陌生女人,嘴唇颤抖。
“她是……她是时律的……母亲?”
又或者是别的亲人?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宛如一只随时都会暴起伤人的困兽。
“白良伟……你刚刚说上次没有得手……所以你上次跟人起冲突就是因为……”
因为什么?
白宇说不出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时律确实有一次状态异常,后来跟自己说事情解决了,后脚白良伟就进了拘留所。
这不是巧合……
白宇呼吸急促,大脑嗡嗡作响。
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悲的是,他一直没有看清其中的联系。
血液极速冲撞着血管,疯狂上涌,一时间,白宇的耳边嗡嗡作响。
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白良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怒火令肾上腺素飙升。
他看着白宇弯下去的脊背,嘴里嘟囔着骂了几句,踉跄着冲过去。
那个单薄到仿佛随时都会断的背影散发着令人心惊恨意,然而白良伟依旧毫无所觉。
他依旧认为,以自己的力量,足够给他这个杂种一个教训。
他的脚步沉重,五官在灯光下狰狞的可怕。
白良伟一把抓住白宇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向墙面!
砰!
一声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响起,白宇的额角撞在了墙上。
但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他从未这么愤怒过,绝望和仇恨侵蚀了他的理智。
在这种从未有过的剧烈情绪波动中,白宇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额角传来一点痒意,鲜血从额角流下,划过眼眉,流进眼睛,最终从下巴落下。
仿佛一道带血的刀,重重从脸上划过,割开那张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面具。
此时的白宇,像是已经穷途末路的囚犯,身上孤注一掷的阴狠和仇恨令人心惊。
他右眼被血浸染,扭过头死死盯着身后的白良伟。
“你怎么敢……白良伟,你怎么敢?!你想对她做什么?”
白宇发了狠,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白良伟撞倒在地。
他趁白良伟还没反应过来,压在他身上,狠狠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