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化装舞会上那神秘的面具,他帮我后背搽药,他扔我房子钥匙,他送我一只耳钉,他送我一颗钻石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我痛苦的回忆。
那些零碎的片段,在脑海中一页一页的翻过,逐渐凑成一幕完整的画面。
那里有我,有陆霆,更多的,是让我挥之不去的回忆。
想记起一个人并不难,因为你可以从周围的朋友嘴里打听得到。
可是想忘记一个人,却是那么的不容易。
我抓着头发,蹲在地上,痛苦不堪。
将近一个月的压抑,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制。
我已经绷的太紧,接近崩溃的边缘,陆霆不要我,家明也跟着我妈走了,我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写写画画,那时候还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
然而现在,我有那一瞬间觉得,我从出生以来,都不曾拥有过什么。
我像个傻~子一样,蹲在那哭得天昏地暗,每个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我一眼,还有人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被飞车党抢劫了。
我痛苦的无法说话,只能摆着手,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
我哭了很久,一边哭一边抽烟,一盒烟抽完,我的眼泪也流干。
站起,晚风拂过面庞,我坐上去陆霆家的车子。
下车的时候对着倒后镜看了看,我的眼皮肿起来,司机递给我一张湿纸巾,满脸同情的目光。
他刚才在后视镜里,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时直摇头。
我坐在大门口的花坛边上,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走到保安室窗口边,拿出身份证登记。
保安看了我好几眼,才慢吞吞的登记着我的身份证。
这时,旁边的全自动栏杆升了起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幽灵般从我身后飞过。
保安说了句,“咦,陆先生出去了,你还要上去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的抢过身份证,转身就跑。
那辆车子在出路口的时候,前面刚好有车经过,停留了一下。
我甩开脚步追了过去,快要追到的时候,车子却突然又缓慢的移动起来。
我的手已经碰到车尾箱,一边追一边拍打着叫:“陆霆,陆霆,等等我。”
他没听到,车子加速开出了马路,拐弯的时候,我踉跄了几步,摔到在地。
手肘擦在水泥地面,渗出了血水,我顾不上疼痛,快速的爬起来,这时,车子已经离我很远很远。
本来已经是触手可及的他,一瞬间,遥不可及。
我站在夜色之下,泪流满面。
手肘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像有人硬生生的把我的心脏撕开,一缕一缕的剥着。
目送车子离开,我转过身,抱着手臂,向着来时路走去。
路过一间药店,我进去买了药水绷带,出门口时,门外的车子旁边,陆霆正靠着车门,夹着烟,眸光深沉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