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那会,还理了个平头,一眼看去就跟退役军人一样。
如果他不是跟一帮混混在一起,我也能省心很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多多少少都会有烦心事,就看自己怎么处理。
百无聊赖,我拿着抹布,从茶几开始搞卫生。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门铃突然响了,我才停下手里的活,去拉开了门。
穿了一身红的宋惠华像只鬼一样站在外面,我吓了一跳。
虽然早就预料有那么一天,我还是有点害怕。
梁俊云说她不好惹,让我尽量少说话,以免说多错多。
她犀利的眼神x光一样扫过我全身,言词冷漠:“你不是梁俊云的女朋友吗,怎么跑我弟家当工人了?”
我把手里的抹布藏到身后:“华姐,有事吗?”
“你不是秘书吗?还客串当工人?”她继续追问。
我头脑一热冲口而出:“没办法,穷啊。”
她冷然的扯起嘴角,踩着高跟鞋走进客厅。
地板我刚擦过,她鞋子也不换直接走进去,看着那连串清晰的鞋印,我有点恼火。
等她坐下,我给她泡了杯花茶,她喝了一口眉头连皱:“这么难喝,哪里买的。”
“我爸自己采的。”
那是我爸上山,看到野生茶花,采回来生晒的,外面想买都买不到。
真是不懂得欣赏。
宋惠华嫌弃的放下杯子:“给我泡杯咖啡。”
“只有三合一的。”我太老实了。
她又嫌弃了,不屑的说:“我要现磨的,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会吧。”
我那是跟沈默在一起,他也不爱喝咖啡,天天就顾着上班赚钱,谁有闲情逸致在家里煮那玩意。
我点头:“不会,没煮过。”
她更加鄙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配得起我弟?”
我愣了。
她扫视着屋里的每个角落:“工人我们又不是请不起,你想当宋太太,就该有宋太太的样子,我听说,你一直都是当个小文员,连一技之长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你是个扔在路边都没人要的垃圾?”
尽管她的言辞犀利的要命,可是她说的,很对。
宋惠华也知道我的身份,大概是宋世昊跟她说的。
那天在医院我就能看出来,两人的感情很不错。
我喃喃的说:“我有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没钱?”她拿过包包:“要多少,我给你。”
我心里漫过一阵自卑。
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是我擅长的技能,已经在秦子铭死后,也一并死掉。
如果,做蛋糕算是一门手艺的话……
高山流水遇知音。
樵夫死了,伯牙断琴。
子铭死了,蛋糕我后来再也没做过,因为那是做给最心爱的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