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云本还在揣摩裴远山冷笑的含义。
可眼前人的气场已经由暴怒变作。。。。。。变作一种类似捕猎一般的蛊惑诱导之意。。。。。。
王昭云猝不及防,面对裴远山狼一样的目光,更加心生忌惮。
她连退了几步。
裴远山便朝她走近了几步。
直到她後背後腰都抵在房柱之上,她不得不停下,他才随她也停下。
无路可退,王昭云便下意识将脖颈绷直,脊骨紧紧贴在柱子上,甚至微微偏头,企图躲避面前人灼热的带着血锈的气息。
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手,缓缓搭在了她的腰侧。
他要做什麽?
王昭云还不得要领,但裴远山很快就开口,解了她的疑惑。
“他们说那许多,无非是疑你我夫妻关系不牢固,那我们便将夫妻之实坐实,不就好了?”他一改往常低沉的音调,声音很轻。
似只是友好地询问,又似是无声无息的试探。
虽是花了好几息,但王昭云总算是回味过来裴远山话中的含义。
她思量几许,不禁蹙起眉,细细端详裴远山的神色,揣度他说这话是否为一时的冲动。。。。。。然而显然不是。
他双目幽黑,看似冷静而深沉,可在眼底却有一把火在堂而皇之地烧着,甚至毫不掩饰地,从眼底探出火舌来,直烧到面前人的脸上丶身心上,既认真,又期许,更笃定。
可他怎麽会这般想?
至亲至疏是夫妻,这天底下除了目标一致的利益共同体,有什麽关系还会牢不可靠?
即使如她父亲母亲那般,门当户对,又有背後的两个世家大族以三书六礼,添之红妆十里,举办了万人空巷的盛大婚礼,更孕育了她这麽一个女儿,到头来,道不同,心不同,母亲死因被掩盖,父亲转眼为家族利益再做续弦。
夫妻之实,也可以只是逢场作戏,根本无关紧要。。。。。。可他怎麽会这般想?
王昭云沉了声,认真回他:“正道情谊自在人心,你说的那些根本没有意义。。。。。。”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王昭云话才出口,被裴远山打断。
王昭云想讲道理,但是裴远山却不听道理。
这人怎麽一提到男女之事,总是这麽喜怒无常,听不进去话呢?
王昭云心中亦有恼意,但斟酌了几息,还是想尽力去安抚眼前这个暴躁的人,是以将抿紧的唇线松开,“可以倒是可以,只是。。。。。。”
只是也不急在一时。
王昭云後半句话没有被说出来的机会,一息间,就被悉数吞没在裴远山的口中。
四片唇。瓣想接,两个人都怔住——着急的不急了,不急的却躁动起来。
王昭云两息回神。
她看见重新回到裴远山眼中的好整以暇丶势在必得的稳如泰山的气势,她当即擡手抵在他肩上,要推开他。
但他的身形和力量比之谢鸿轩,更有泰山之势,无可撼动。
而立上了潮头的裴远山却似找回了主场一般,忽就风雨不动,安住,搭在王昭云腰侧的两手一缓缓移动,一手握在了她的後脑勺,另一手则掌在她的後腰。
单掌可抱,轻轻一推,她便完全落入他的怀中。。。。。。柔软的触感一如既往,不同的是初尝的樱桃果香味道,叫人流连不可脱也。
裴远山撅着那股甘甜的气息,贪。婪吮吸,凭着本能的催动,上下摸索,很快就找到了“制服敌人”的办法一般。
他察觉出怀中人的顺从——她啓开了唇。瓣,迎合他,甚至连腰身都软塌下来,贴紧他。。。。。。
王昭云不知道常在话本里面见过的“一个深吻”竟有这麽大的杀伤力。
她想抵抗,但奈何口中没了呼吸,身上也没有力气,连脑子也跟着不清晰起来。。。。。。头昏脑胀,天旋地转,已不能知晓天地为何物。
及至她终于得到一口清新的空气,视线清晰之时,人已经半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