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後脑勺上传来轻轻一阵力,融溪转头对上孟祺山弯弯开玩笑的眼睛。
“不开心这个?”
才後知後觉感受到他刚才亲昵的举动。
“才没有。”
她分神顺势靠到椅背上,同孟祺山并肩坐着,“你家小跟班丢了你不着急?”
孟祺山闻声意有所指地对上她的视线:“那确实着急。”
“说谁呢。”融溪举起手快速落下又在将要接触到他肩膀的时候收力,娇嗔似地表达她生气的情绪。
他微微侧身,握住了那只落在肩上的手。
“之前不是的你吗?难道我记错了。”
转过半圈轻轻地握在手心。
像捧起宝物般小心翼翼。
才不可能是她记错了。
“以前我那才不是小跟班,”
融溪辩解,“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不被那些家夥欺负,我才不会黏着你呢。”
他忙完事情回来没换衣服,穿的还是下午那件西服。
“嗯,嗯。”他坏笑出声,“就光记得这些了?不记得我做的事了,小没良心的。”
孟祺山轻轻一句勾起她的思绪,重重地勾起她的呼吸。
比两个她还高出很多的暗黄色墙块围成困住融溪的迷宫,她蜷缩在巷子的角落抱住书包哭得力竭。泪光模糊的视线里突然闯入满头大汗的男生揽过她,将她背在肩上却语气很凶:
“还到处跑吗?”
融溪手指微颤,在为她留下选择的空间里反手回扣住了他的指尖,泛红的指尾传来他大腿的温度。
远处的房檐上落了一只不起眼的小鸟,她回神慢吞慢吐:“那时候,你明明很讨厌我的……”
低声到最後自己都听不清呜咽的最後几个字。
“嗯?”孟祺山的情绪也不算太好。
两个各揣心事的人并排,唯一相连的掌心传递着他们的心跳。
“融溪,”
他突然喊她的名字,融溪应声转头,“明天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发了,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愣了愣神,很快回答:“没事啊,你有事就去忙吧。”
“而且也不一定能赶上明天的活动。”孟祺山尾音微扬似带着询问的语气。
融溪看着他点点头。
不管来或不来或者有或没有和她说在不在,这些其实都没关系。她知道一定有些他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在日程之外他推辞不开的那些。
每个人都会又这样的时候。
融溪手指微颤,在为她留下选择的空间里反手回扣住了他的指尖,泛红的指尾传来他大腿的温度。
但孟祺山望向她有一瞬说不清的情绪。
也就这样任由夜色暗沉过一阵,融溪才迷迷糊糊地又听见孟祺山说了什麽。
直到他的瞳色明亮下藏着异常的坚定:
“你能不能对我自私一点,哪怕就是一句不想我去。”
听得融溪愣神。
紧贴他的那只手冰凉地涔涔出汗。
“对不起。”她机械地起身,几乎是同时毫无意识地朝屋子跑去寻找最安全的庇护所。
狂妄的风声在耳边嘶吼,刚才残存在掌心的馀温也随着风声席卷殆尽。
“融溪。”拦住她的是他的肩膀。
融溪微微擡头。孟祺山震颤的睫毛下眼眶猩红,比他道歉声先来的是他眼角不起眼滑落的泪水。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同样地落在融溪的脸上。
她别过头。
她知道这样对孟祺山很不公平,即使她对孟祺山的喜欢早就有了苗头早就说不清楚到自己也要花时间辨认,早就在她默许的掌心里有了答案,但听见那些话但凡有些露出的迹象都让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逃避。
“没事。”融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