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这样吧?
反正薛家的人都已经死了纠结于一群死人,也没什麽意思。
薛疏月并不是家族中最优秀的那个,薛家以刺绣为生,薛疏月从小就不是家族中,最受欢迎的那个孩子,甚至有可能是,最不受欢迎的。
因为在刺绣上,薛疏月是最没有天赋的那个,夜里,别的孩子都在玩耍,薛疏月就着昏黄的灯光刺绣。
别的孩子都嘲笑薛疏月,薛疏月需要很努力,才能赶得上别人。
但是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努力,她成了绣的最好的那个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薛疏月应该会顺理成章的,继承整个薛家。
然後继承父亲的官职,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她攥了攥手心,手上还有因为刺绣而留下的茧,绝对不能放弃,要不然这麽多年的努力和痛苦,不都没有意义了吗。
她忍着身上的酸痛,然後起了身,她穿戴整齐後,走到门口。
拉开营帐的帘子,刚一打开帘子,就被两个将士叫住了。
“抱歉,夫人,将军不允许你出去。”
薛疏月愣在原地,陆峥此刻就站在薛疏月的对面,她这才知道,裴昭野不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让她出去。
她冲陆峥求救,她将手伸出来,然後冲着陆峥大幅度挥手,却没想到陆峥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陆陆续续,她营帐中的东西被搬了进来,军中议事,也不在裴昭野的营帐中了,而是在她原来那顶小营帐。
裴昭野疯了。
薛疏月确信。
裴昭野当初不是答应自己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他现在这样的行为,怕不是在告诉军中的所有人,他同自己有私情吗?
为什麽裴昭野出尔反尔,为什麽将她困在这里,为什麽禁锢她的人身自由。
她要找裴昭野说个清楚,她站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要见裴昭野。
“凭什麽不让我出去!”
“让开,我要见将军。”薛疏月被二人拦住,最後,可能是被她缠的无奈了。
“你去禀报将军吧,就说月夫人急着要见他。”
那士兵走了,大概是去通报了,薛疏月安静了下来,然後静静等待。
很快那士兵就回来了,“将军让我带你去见她。”
薛疏月跟着他走,但是她发现,这条路格外的熟悉,是去她营帐的路,薛疏月知道,她从前的营帐,现如今变成了裴昭野同别人议事的地方。
到了门口,那士兵站在门口,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想着可能是裴昭野一个人在里面处理公务,看看卷宗什麽的。
薛疏月没有多想,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却没有想到,一进去,她本来就小的营帐,密密麻麻挤了十几个人,在那一刻,这些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
每个人脸上都心如死灰,只有裴昭野绷着脸,怒气冲冲。
大概是这些人刚刚挨了裴昭野的训,薛疏月就这麽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薛疏月的身上,这时候裴昭野的话打破了沉默。
“不是有话要同我讲?坐我身边。”
他的语气温和的很诡异,令薛疏月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