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擡头时,那双眼漆黑沉静,所有情绪尽数湮灭,彻底没了温度。
“呵,陈知念,”他声音沉寂到可怕,“看来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才会让你这麽不知好歹。”
陈知念僵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连呼吸都险些忘了。她看着陈寅洛肩胛处不断扩大的血渍,看着他眼底的狠厉,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她真的开枪了,她差点杀了他!
屋外候着的严彬和雷子瞬间冲了进来,“洛哥!”
雷子更是直接掏出了枪,眼神变得警惕,视线在陈知念和陈寅洛之间来回扫,却不敢多问一个字。
“滚出去。”陈寅洛开口。
严彬和雷子对视一眼,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别墅大门被再次关上後,男人缓缓俯身,右臂垂落,修长的手指勾住枪柄轻轻一挑,便重新将枪握回手中。他唇线紧抿,冷硬的侧脸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受伤流血的人根本不是他自己。
陈知念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体不受控地往後缩,後背紧紧贴在墙上,连动都不敢动。
她看着他手里的枪,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让她浑身发颤。
下一秒,他擡臂举枪,漆黑冰冷的枪口稳稳对准了她。
“我本来想温柔一点的,既然你自己选择更难看的方式,那就自己受着。”
枪口向下移动寸许,对准她衣服纽扣。
“是你自己脱,还是让我用枪帮你脱?”
他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痛楚,也彻底褪去最後一丝人性,那双黯黑的眼眸如同吞噬一切光亮的黑洞,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压迫。
“对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真的没想开枪……求你,饶了我吧……小叔叔……”
陈知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无尽的恐惧将她彻底淹没。
她擡起头,想从他眼底找到一点松动,可只看到一片漆黑。连之前残留的丶对她身体的兴趣,都变成了必须驯服的狠戾。
陈寅洛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松动,目光依旧凛冽如严冬寒冰。
“你自己动,还是我来?”
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
他的左肩还在不断地渗血,血珠顺着他手臂滑落在地,洇成一小滩血迹,可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陈知念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稳住发抖的手指,指尖笨拙地在纽扣上摸索,好半天才扣住纽扣边缘,僵硬地往下掰。
一颗,两颗,三颗。
第三颗纽扣解开後,衣襟彻底向两侧滑落。微凉的空气瞬间触上她暴露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灯光下,她的肩膀和锁骨线条清晰可见,皮肤因为紧张和羞耻透出淡淡的绯红,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第五颗纽扣在衣角,离腰线很近。陈知念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她知道,这颗纽扣解开,衣服就会彻底失去支撑,随时可能滑落。眼泪又一次涌上来,砸在衣襟上。
“不准停。”
陈寅洛的声音低沉平稳,不带任何情绪,却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慑力。
陈知念绝望地闭上眼,再次伸出手指。
衣服彻底失去了支撑,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堪堪挂在臂弯处,露出了她大半肌肤,像朵被迫绽放的花朵。
“拉下来。”
陈寅洛的声音又响了,这一次,带着明确的指令。
“我……”
陈知念带着最後一丝哀求,回应她的,是枪口往前递的动作。
冰冷的金属直接贴到了她的手背,吓得她瞬间松开手,衣服顺着臂弯滑落,掉在地上,青涩的躯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她的皮肤泛着几近透明的苍白,只有脖颈和锁骨处还残留着羞耻的绯红,腰腹处细微的肌肉战栗清晰可见,手臂下意识地往身前挡,却因为太过慌乱,只遮住了一半,反而更显狼狈。
陈知念的眼泪掉得更凶,视线被水雾模糊,连擡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屈辱与恐惧像两条毒蛇,缠得她快要窒息。
下一瞬,阴影笼罩下来。
陈寅洛俯身,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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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果然是温柔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