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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白龙与小五在凡间小院休养了半月有馀，小五渐渐从往事中走出来，白天在院子里种花种草，夜里帮缉拿处做些抄写工作。

鹏鹏十五月圆这天早早就到小院接了大白龙和小五，神神秘秘地出发去见黄大仙师。路上小五问他：“鹏兄，为何这麽早出发？不是得等月亮出来鹏兄才能上山见师傅吗？”鹏鹏回头说：“你咋这麽守规矩呢？老黄想你了呗。”小五笑笑说：“我也想师傅了，师傅一个人住在山顶，一定又孤独又无聊。”鹏鹏说：“那可不，老寂寞了。不过马上就能下山了。”小五追问：“师傅不用躲起来了？天庭不找他了吗？”鹏鹏说：“找他呢，上去让他和你们说吧！”

白天的山顶比夜晚景色好了许多，黄大仙师在山顶上种了不少草药，小五轻轻从鹏鹏背上跳下来，一路向师傅跑去，黄大仙师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到了瘦弱的小五，师徒两人抱头痛哭。

鹏鹏坐到一旁梳理自己的羽毛，大白龙不忍打扰他们师徒团聚，在远处练剑。黄大仙师看着小五不再天真烂漫的眼睛说：“师傅後悔了，不该让你去凡间的，你受了这麽多罪，师傅帮不上你。”小五宽慰师傅道：“师傅对弟子好，弟子都记得，现在一切都好了，神力还有一多半都在我体内。”师傅说：“这神力不要也罢，天庭真是一个好人都没有。”小五问：“师傅，你为什麽一直出不来？”黄大仙师擦了擦眼泪，和小五坐在石桌前，说：“小五，我一直被软禁是因为被人诬陷，天庭有个侍女姓黄，她从我这里要了些药，後来她被查有孕，竟说是我的孩子，苍天啊，我只是卖了她一些助孕的丹药，天庭就把我软禁起来，日夜炼制这助孕药品。前些时日这黄姑娘终于分娩，生下一个男孩，我与那孩子验了血，才证明我的清白，守卫撤了一半，我才能逃出来。”小五听後半天没说话，没想到师傅竟然因为这个原因被人诬陷，一旁的鹏鹏说：“你说奇怪不，後来这个孩子长的越来越像天君。”小五惊讶地啊了一声，问：“不是天君因为没有子嗣，才想到取我们身上的神力吗？这孩子果真是天君的？”黄师傅说：“我们都没见过这个孩子，验血也只是采了我的血回天庭去了，究竟如何，我估计很快就有分晓。师傅要出关了。”小五问道：“师傅怎麽知道师尊要出关了？”黄大仙师指了指东方，说：“连着几日，辰时东方都有红色雾气升起，我估计师傅的功力又有进益，且你们在凡间的日子也要结束了，师傅不可能就这样一直隐忍下去。我也不想再龟缩在柏浪山上，定要和他们理论理论。”鹏鹏也坐在石桌边，说：“要我看，不如咱们打上天庭去！”黄大仙师敲了一下鹏鹏的头，说：“不可胡说，祸从口出！你化成人形後怎麽这般话多？你看那小蛇，化了人形後还学会了剑术，小五是你教的吗？”三人一起看向大白龙。

小五拿出宝剑说：“师傅，大白龙身世可疑，这剑术是他从前就会的，他还有一把宝剑，上面有一对红色异兽的眼睛，您可认得？”宝剑平时由小五保管，或用来飞行，或防身使用。黄大仙师接过剑来，仔细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气，说：“这异兽的眼睛我见过，小时候师傅送我一件披风，披风上的两个扣子就是用此物制成，听师傅说天君也有一对一样的。”鹏鹏问：“可是这剑认主了，确实是大白龙的无疑，那这白龙就是天君的近臣？不对，他们都是白龙族，难道是亲戚？那他就是天庭的人，小五啊，你这婚事恐怕要黄了。”小五急忙解释：“鹏鹏别胡说，我和他没有关系。”黄大仙师看了眼小五，心想着白龙身份一定尊贵，若是和天庭有联系，小五还是别投入感情的好，不过上次听说这两人在凡间还有过一段情结，真是作孽。

黄大仙师不日下山，小五先下山去给师傅收拾屋子，缉拿处的凡间小院不适合久住，小五又在凡间选了一处出租的房子，让鹏鹏和大白龙佯装工人修葺了一番，稍加收拾就住了进去。

三皇子丶长公主去法源寺进香，不料长公主遇刺身亡。小五从马掌事那里得知，李家主早早守在法源寺，等长公主一断气，就把飘儿带走了，长公主体内却残存一丝神力，马掌事取出来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小五问：“萧衡的一丝神力和问鼎身上取出的神力不是都在凡间小院里存放吗？”马掌事说：“再放甚是不妥，那两股神力我也一并取出，都放在你这里吧。”小五点头称是，说：“也好，我体内的神力现已能驱动，不知道这些神力是否可以。”马掌事说：“黄大仙师真是好手段，小五你尽可一试。”

师傅还没到，小五的家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小五开门的时候看是李家主，赶忙行礼说：“李家主怎麽来了，快请进。”小五心想这院子刚租下，李家主就能找到，看来这里不安全。

李家主坐在桌前，小五奉了茶站在一旁，李家主说：“小五，我来是有事请你帮忙。你坐吧，飘儿前些天取了神力，回去後再也没能醒来，你应也知道萧家把萧衡的尸身放进忘川水中，我也效仿，救飘儿醒来，还得请你帮忙。”小五听到飘儿没能醒来就惊得站起来，等李家主说完，说道：“伯父，我一定竭尽所能，不知道要怎麽救她？”李家主缓缓说：“小五，你和飘儿感情一直很好，我在这谢过你，飘儿在忘川水中，我已定了阵法，救人者需三日内以真身入梦唤醒飘儿。真身若是受伤，在梦里无法医治，所以十分危险，黄大仙师何时来？我得跟黄大仙师禀明。”小五说：“师傅还未定时间，我留下书信与师傅禀明即可。就是不知道我入梦後怎麽唤醒飘儿？”李家主说：“入梦後你先观察环境，需满足飘儿在梦中的愿望，飘儿自己就会醒来，你也就出来了。只是有一点，你切记不能受伤，梦里无法医治。”小五认真记下，李家主又说：“那你先行入梦，我等黄大仙师回来禀明此事。梦里的时间与真实时间不同，入梦後所有人物丶事件都由梦的主人决定，若有危险，你先躲起来，别让飘儿看见你，你就可以不受她的控制。”

小五给大白龙留了字条，说明李家主来过，让他照顾好师傅，希望大白龙回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暂时别让师傅到这个小院，自己只带了异兽宝剑就跟着李家主去了忘川。

到了河边，小五听从李家主的安排上了一条小船，小船顺流而下，小五靠在船舷上感到困意袭来就沉沉睡去。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在长公主府的桃树下，小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听到前院有人声，就往前院走去，路过游廊的时候，路过的侍女纷纷看向自己，小五发现自己的粗布衣服与环境格格不入，就悄悄绕过人群先去公主府的内室找件合适的衣服，进了内室才发现，屋里空无一物，想到这是飘儿的梦，她在梦里没有造衣服首饰，那就还是先到屋顶上观察一下。

长公主在前厅大摆筵席，十几位宾客都是年轻男子，有几位小五认识，有周大人丶李大人，自然还有威远将军，长公主脸色绯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飘儿在梦里醉生梦死，那些男宾客围着她阿谀奉承，小五想自己该如何让她如愿，长公主之前倾心威远将军和周大人，因为周大人娶了赵大人的妹妹，还为难过赵大人一段时间，为了威远将军更是与静采反目成仇，她更喜欢哪个呢？

长公主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下座位，竟然在场中间跳起舞来，舞姿婀娜，眼神迷离，男宾们都起身围着长公主一起跳起来，长公主在每人脸上都要亲上一口。小五看的目瞪口呆，果然是梦，可以为所欲为，自己转身想走，发现身边多了一套衣服，是自己在凡间穿过的青蓝色衣裙，还有一张字条：飘儿行事不稳，望小五多加照顾，不可做出有辱家门之事。原来李家主在阵外能看到飘儿的梦境，还能送来衣物。小五速速套上衣服，从前厅正门进来，拨开人群，把飘儿扶住，对衆人说：“长公主今日身体不适，请各位大人回府去吧。”衆人一哄而散。长公主睁开眼看到小五笑起来，说：“你怎麽来了？一起喝一杯如何？”说完挣开小五，跌跌撞撞地走到桌边为小五满满斟了一杯，小五接过来尝了一点，是凉凉的果酒，长公主看她不喝，又催促到：“妹妹，你我一起长大，一杯酒都不肯喝吗？”小五心想自己酒量不差，这一杯还醉不倒，正好喝了问问飘儿有什麽心愿，就一饮而尽，笑着对飘儿说：“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如何？”长公主让侍女拿出几坛子酒，两人开怀畅饮，小五问：“今日为何这样开心？”长公主擦了擦嘴角，说：“自然是因为你，平时我请你来你都不来，今日可真是稀奇。”小五回应道：“长姐说笑了，我一直都敬爱长姐，那些传闻都是小人唆摆。”长公主摆摆手，又给小五倒了一杯，小五心想长公主对静采恨之入骨，现在梦里怕是一样，就渐渐不喝了，可头还是晕晕的，一下没了知觉，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