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枞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才不信你。”
江厌脸上的笑容一僵,视线冷冷的放在沈枞白脸上,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抬手抚上沈枞白的脸。
他的声音缥缈无力,像是恶魔呢喃的低语:“少爷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了解沈确?”
沈枞白抿嘴,他有些失望:“我和他相处了二十多年,自然了解他。只要稍微用心感受一下,就能知道是谁对我更好。”
江厌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
他一把握住沈枞白的下巴,面上压抑着浓重的郁色:“不,只有你没有心。你对谁都一样,喜欢了就招手,不喜欢就一脚踹开。”
“无论是我,还是你以为很在意你的哥哥,或者是闹得轰轰烈烈的那个封余,你都是一样的。你从来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沈枞白,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多年,对得起谁?”
沈枞白皱起眉头,一把挣开了他的手,下巴上留下一道旖旎的红痕,满是不悦的看向他:“我和他们的事你不用多管。至于你,我已经说过把身份还给你了,我也道歉了。我也因为那束花受到教训了,你还想做什么。”
他很是失望的看着江厌:“我这次来,并非是想要和你缓和关系。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再和沈确作对,至于我们之间,你要是实在在意我对你做过的事,大不了就把我这条命拿去,我毫无怨言。”
江厌死死的盯着他,下颚线随着他说出的话逐渐绷紧:“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和我两清,让我放过你吗?”
“哪怕你死了,都只能和我一起坠进地狱,我不会放过你的。”他痴迷的碰上沈枞白那双隐约带着厌恶的双眼:“少爷,我从前说过,你是太阳。”
照进了他阴暗潮湿的生活里,却同时因为灼热的温度,将他的心烫出满地苍夷。
可是……太阳就是这样子的。没有人失去太阳能活,他也一样。
哪怕最后两个人都遍体鳞伤,但终究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啪——”沈枞白猛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力道大到连他自己也不相信,直接在江厌那张艳丽的脸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巴掌印。
沈枞白咬牙切齿:“我真后悔当初招惹了你。”
江厌眼中的神情被垂下的额发藏得严严实实,舌尖微微顶起侧脸,嘴角勾起:“是吗。”
江厌看着手上提着的脚链,低声道:“可惜了,少爷。我们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是什么真少爷,宁愿自己高中没被人安排着接近沈枞白。
在无数个天色微亮的清晨,他都在想,如果一切正常,他会考上大学,拼搏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会身穿西装,再某个酒宴上,面带微笑的和沈枞白打着招呼,然后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事。
说不定他也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人。
只是命运弄人,他已经烂了,烂成了一个疯子。
江厌回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湿毛巾,轻轻的帮沈枞白擦拭着脸上沾着的脏污。
沈枞白皱眉后躲,还在为他抹黑沈确生气:“我自己会……唔!”
他嗅到一道很刺鼻的味道,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仰倒,软软的躺在了江厌身上。
江厌亲昵的蹭着他的脸,忽然低头在他嘴上疯狂撕咬着,血腥味在他的唇齿之间徘徊,直到沈枞白发出一道软糯的痛呼,江厌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嘴。
沈枞白的唇瓣上破了几个小口子,莫名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江厌意犹未尽的欣赏了很长时间,才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摄像头将沈枞白现在的样子完全照了进去,缓缓给沈确拨通了电话。
封余
沈确一接通电话,看见的就是沈枞白这副不修边际的模样。
身上只穿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上,隐隐约约可见其下粉色的两点,两条莹白修长的大腿一左一右的搭在江厌腰间,闭着眼毫无神志的蜷缩在男人颈边。
沈确的视线在沈枞白破皮的唇角处转了一圈,才缓缓看向江厌:“你找死吗?”
江厌却仿佛没听见他问的话一样,指尖拨弄着沈枞白浓密的睫毛,自顾自的说话:“是不是很好看?特别是躺在我怀里的时候,又乖又好看。”
沈确的胸膛重重的上下起伏了两下,强压怒气:“你这种人也配肖想他。”
“我这种人?”江厌把沈枞白往怀里揽了揽,青年发出一道亲昵的哼唧声,像是不满喧闹,往他怀里藏得更深了些。
“沈确,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身上可都留着沈家的血呢。”
沈确冷笑一声:“你一个私生子,也敢和我相提并论。当初要不是我把你弄回沈家,只怕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个大街上等死。”
江厌毫无所动,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让他这副俊美的皮囊显得有些可怖:“这样看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大哥’。”
江厌指尖缓缓下滑,勾住沈枞白衬衫一角轻轻挑开。丝滑的材质立马顺着他光滑的肩膀下落,露出一大片雪白莹润的皮肤。
江厌的嗓音混合着滋啦的电流声,显得有些诡异:“要不是‘大哥’,可能我还走不到这一步。多谢‘大哥’把我送来a港,让我能够再见到他。”
话音刚落,江厌的舌尖舔舐过沈枞白受伤的唇角,一路顺着光滑修长的脖颈下滑,在沈枞□□致的锁骨上重重的吮吸着。
皮肉摩擦的声响逐渐传进沈确的耳朵里,沈确面色越来越阴沉,周边温度瞬间下降。在看见沈枞白身上留下的牙印后,沈确拽紧拳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