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上的露水全洇湿了靴子。远处有人在低声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能听出惊惶。
凌弦在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跟着。他的呼吸声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得实,像是要把地皮跺穿。
帐篷后的炊烟歪歪斜斜地升起来,飘到半空就散了。有个妇人在灶台前切肉,刀刃落在案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
老狼王忽然停住脚。
林芝差点撞上他后背。他身上有陈年烟草混着皮革的味道,呛得鼻腔发酸。
“就是这里。”松开了手,掀开了面前那顶素色帐篷。
林芝站在原地没动。
凌弦上前两步,挡在左边。他的袖口擦过手臂,带起一阵凉意。
帐篷里传来咳嗽声。沙哑、断续,像砂纸打磨骨头。
老狼王掀帘的手顿了顿:“你进去看看。”
林芝咬住下唇,伸手拨开帘子。
里面很暗。唯一的小窗被厚布帘遮着,只漏进一线光。光柱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凝固的雨。
角落里的地铺上躺着个人。
她侧对着自己,脊背单薄得几乎要陷进褥子里。灰白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还是认出了她。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凌弦在身后倒抽一口气。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
她的眼睛比我记忆中浑浊了许多,却还带着那种特有的锋利。嘴角翘起时,皱纹堆叠成熟悉的弧度。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沙哑,“林芝。”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说要离开家,我说‘别去’。可你还是去了。”
林芝眼眶发热。
她看着,目光扫过身后的凌弦:“现在看来,我当年的话,说得太晚了。”
林芝:"往前走了一步:“你怎么会在这里?”"
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
老狼王这时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浓重的苦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是你的……”眼神复杂。
林芝:"紧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那手掌的温度,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记忆中的娘亲。
原来他的这个身体的母亲就是一个穿越者,所以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原来世界的穿越者,他们才会知道有穿越者的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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