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
漆黑的视野中慢慢出现零星的光亮。
威彻尔过了好一会儿,目光才聚焦——
他坐在一个巨大的卧室里。
深红色的复古欧式装潢,四柱床上雕刻着藤蔓,墙上野鹿的瞳孔在烛火下泛着荧光。
他一下起身,看见了镜子里衣衫凌乱破碎的自己。
上半身几乎完全露了出来,白皙的皮肤上还留着指甲的划痕,胸口那处,牙印明显,流着鲜血。
不可不谓是狼狈。
威彻尔颤了一下,缓缓恢复过来的嗅觉感觉到唇齿间满是浓郁的血腥气。
好像还有些莫名熟悉的香气却很淡,几乎完全被血味盖住。
辨别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威彻尔来不及再细想。他伸手扯了扯自己撕裂的祭袍,盖住了左胸上的咬痕,才大步踏出门。
卧室门口甚至还有博物馆防止游客进入的红丝绒路障。
威彻尔抬腿跨过路障,左右看了看,一时间迷失了方向。
他该去哪里找贺渊他们?
威彻尔抬手按下通讯器,却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圣光在周围蔓延,尝试寻找两人的踪迹,却发现古堡大得吓人,他根本感受不到。
威彻尔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塞缪尔站在走廊尽头,身体歪向季妄弦,弯唇:“我还以为你会多玩一会儿呢。”
“玩什么?有什么好玩的?”季妄弦冷哼,“贺渊在哪里?”
“扔楼下了。”
塞缪尔摇头,
“唉。这届吸血鬼猎人是真不太行啊。兵器倒是花里胡哨的,威力却远没有几百年前厉害了。”
“吸血鬼不也不行了吗。”季妄弦歪头,眸中染透了血色,“就你家族里过来的这些,到现在连外面的猎人都杀不死呢。”
“说是我家族的,我也不认识啊”
塞缪尔懒洋洋道,
“谁知道他们都是谁转化的。只不过身上流淌了一点点点点我的血而已。我是塞缪尔,我不承认那些渣渣属于我的家族。”
季妄弦挑眉,懒得回应。
他在自己的双手手腕上留下深深两道血痕,又在过于苍白的大腿上掐下好几个青紫色的指印。
“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塞缪尔看着季妄弦的动作,微笑,
“我警告你,你不要污我名声。”
神父,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阿丽娜不是还没醒吗。”季妄弦说着。
“我会去唤醒她。等我把这些猎人收拾了就去找她。”塞缪尔皱眉。
季妄弦没理他,只是又在自己的腿上划下几道血痕,又在自己的脖子上戳了两个洞。
“还有什么呢”
他随意拐进一个房间,照了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