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的手臂向内收,以一种看似松散实际拘束的姿态,笼住摩耶的腰。
“真的讨厌我?”
“……”
卡兹侧过头,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摩耶的耳朵,低下声音又问了一遍:“讨厌我吗,摩耶?”
细密的电流从耳根流窜至全身,点燃了体内的酒精,摩耶觉得自己浑身发热,无助地嘤咛。
“喜欢,…很喜欢。”
“乖孩子。”卡兹在她额头落下轻吻。他好像真把她当成了小孩,语气诱哄,把她抱起来的动作也与抱孩子如出一辙。
这让摩耶有些羞愧,她把头埋在卡兹的怀中,闷闷地说:“…我20岁了,不是小孩子。”
“不喜欢我把你当小孩?”卡兹哼笑,“可如果让我把你当成人,对待方式可就变了。”
摩耶擡起眼睛,正对上卡兹艳红的眼。
和先前模棱两可的态度比,眼下他的话近乎明示。摩耶的心猛然一跳,紧张,却也欢喜。
卡兹也是喜欢她的……对吧?
“变一变吧,卡兹先生。”她小心翼翼地亲吻卡兹的嘴角,“总要变的不是吗?”
她橙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格外多情。
卡兹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前进的方向从去她卧室,改成了去他卧室。不过这中间他折回来了两步,带走了摩耶没喝完的那半瓶酒。
开都开了,从现在到明天早上还有十几个小时,不喝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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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于摩耶来说,日子掰着指头过,好像一下就没了。可对于乔瑟夫来说,这一年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
关键是玛丽以摩耶学业为重的理由,限制他们去旧金山,这导致乔瑟夫的戒断反应更严重了,没有妹妹的他时不时就在发癫。
不过现在好了,摩耶回来了,而且玛丽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甚至要特意办宴席广而告之。
乔瑟夫第一反应就是乔斯达家族要添新丁了,他隐晦地关心了一下妈妈的身体,虽然现在医学发达多了,但是妈妈毕竟是高龄産妇,一定要选的话,在新弟弟妹妹和妈妈乔瑟夫还是要选妈妈的。
玛丽在立刻抽死他和等会儿抽死他之间,选择了先立刻抽死他,再等会儿抽死他。
“那如果您没怀孕,还能有什麽天大的好消息能跟摩耶回国一个等级,还特意办场宴席?”乔瑟夫揉着剧痛的脸颊,心想一会儿得找冰块敷一敷,不然肿着脸见摩耶多不好。
“宴会开始了再说。”
乔瑟夫去厨房拿了冰块,走到室外时发现家里所有兄弟都在,呀了一声:“你们都在,敬三郎先生陪着妈妈,那谁去接小摩耶?”
“啊,二哥你不知道吗?”徐伦眨眨眼睛,随後喔了一声,“妈妈可能是嫌你吵所以没告诉你吧。姐姐是坐Pillar家的专机回来的,和卡兹丶瓦姆乌一起,艾西迪西接上他们三个之後一起过来。”
乔瑟夫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什麽?”认为妹妹在胡言乱语戏弄自己,乔瑟夫故作镇定地看向乔纳森,大哥,你肯定不会戏弄我的对吧?大声告诉我,小摩耶跟谁一起回来?”
乔纳森没说话,西撒扯着乔瑟夫的耳朵大声喊:“卡兹!艾西迪西!瓦姆乌!JoJo,你被偷家了!”
你被偷家了!
被偷家了!
偷家了!
……
乔瑟夫只觉得眼前一黑:“难道妈妈说的天大的好消息是——”
“姐姐和卡兹喜结连理了!”徐伦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了一个篮子,里面是红白相间的玫瑰花瓣,她抓了一把,向天上抛洒,“以後我们和卡兹就是一家人了,二哥!”
天旋地转之间,耳边响起熟悉的前奏,宾客还是那些宾客,长桌还是那些长桌,然而不知何时草坪的尽头支起一个高台,神父站在上面,抚摸着《圣经》,用缓慢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说:
“上野摩耶,你是否愿意嫁给卡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成功还是失败,你都会支持他丶爱护他丶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至死亡将你们分开?”
神父的左手边,摩耶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朦胧的头纱遮住含羞带怯的脸庞,语气却坚定地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