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声音瞬间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沉闷的雨声嗡鸣。
闻溪有些呆怔地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谢珣低下头。那双极黑的眼睛里,翻涌的混沌似乎被这巨大的雨声又勾起了几分,但看向他时,那份专注和占有欲却更加清晰。
他被谢珣严密地护在怀里,快步走向停在外面的黑色悬浮车。雨水疯狂地冲刷着车身,雨幕厚重得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车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雨。然而,车内的空间并未带来安宁。
在回庄园的途中,谢珣那短暂恢复的理智,再次消失殆尽。
他强硬地将闻溪抱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身躯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他像一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凶兽,下颌抵在闻溪的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贪婪地汲取着闻溪身上那融合了他自己气息的,冰冷清冽的oga信息素。
更糟糕的是,闻溪体内那不争气的信息素因子,欢欣雀跃地缠绕上去,散发出更加清甜诱人的气息。
两种信息素在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地交缠共鸣,将闻溪也硬生生拖入了一片湿热的,令人头脑昏沉的旋涡之中。
回到那座庄园。
所有卫兵和佣人都在谢珣十米开外噤若寒蝉,不敢靠近分毫。
阿纳莱站在主楼门口,看着谢珣抱着脸色微红,眼神有些迷离涣散的闻溪,再次走向那间刚刚才被收拾干净的房间……
阿纳莱张了张嘴,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再次关闭。
他扶了扶额头,感觉自己的头发又要愁白几根。
……
维尔德蒙学生会副会长办公室。
闻予安坐立不安,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他反复拿起光脑查看,屏幕空空如也,没有收到他期待中的讯息。
这种不安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光脑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通讯申请。闻予安皱着眉接通。
“闻予安,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个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的声音响起,是程奕那个不成器的表弟。
闻予安本就心烦意乱,语气极其不耐:“什么事?”
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表哥……表哥他出事了!他被……被……”对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断断续续。
闻予安的脸色骤然剧变,心脏猛地一沉:“被什么?说清楚。”
“被谢珣公爵的人……剜……剜了腺体。医生说……终身残疾……废……废了……”
闻予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光脑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毯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办公桌才勉强站稳。
腺体被毁,终身残疾,废物……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