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白心情最为复杂,他心里那点对于谢珣“抢占”自家宝贝的莫名情绪不知是从哪里来的。
郗璇则轻轻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经历了父亲的事情,他似乎看开了许多,只是心底那份微妙的遗憾,依旧挥之不去。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或痛苦或麻木地看着,直到天空最后一丝烟花的光芒湮灭,夜空重归沉寂。而那阳台上,早已空无一人。
仿佛一场盛大演出的落幕,观众却迟迟不愿离场。
庄园的管家收到指令,悄然现身,礼貌地开始送客。
几位alpha沉默地起身,走向自己的座驾,脚步却都有些迟缓。他们走到庄园门口,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拴住了脚步,迟迟不愿真正离开。
今晚的烟花,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浪漫的盛宴,对于阳台上的人来说是定情的赞歌。而对于他们而言,却只觉得无比吵闹,每一束光芒都刺眼无比,每一次轰鸣都敲打在酸涩的心上。
……
而此时,庄园顶层的卧室区域,却是另一番景象。
谢珣终于缓缓结束了那个漫长而缠绵的吻,但他似乎依旧不舍得远离,额头轻轻抵着闻溪的,连说话时温热的呼吸都依旧喷洒在闻溪微微红肿的唇瓣上。
“今天……开心吗?”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
闻溪整个人都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依赖着谢珣手臂的力量支撑。他轻轻“嗯”了一声,“开心。”
谢珣低笑,指尖温柔地替他拨开额前被晚风吹得微乱的发丝,“困了吗?”
闻溪点了点头,连续的情绪起伏和此时的安心感,让倦意如同潮水般涌上。
他稍微直起身,从谢珣的怀抱里退开一点:“我要去洗漱了。”
谢珣牵着他的手,陪着他一起朝着卧室走去。走到门口,闻溪打开房门,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谢珣一眼,然后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关上房门,而是任由它敞开着,像一个无声的邀请。
谢珣看着他走进相连的浴室,里面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站在卧室中央,静静听了一会儿,但他并没有顺势留下,而是转身,回到了隔壁那间他暂住的客卧。
当闻溪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和清新的沐浴露香气。他环顾了一圈宽敞的卧室,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
他几乎没有犹豫,便抬脚朝着隔壁谢珣的客卧走去。客卧的门虚掩着,缝隙里漏出温暖的灯光。闻溪在门口顿了顿,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声,谢珣显然还在冲洗。
闻溪的目光在房间里随意打量,很快便被床上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走近床边,弯腰拿起那些被仔细地、甚至有些郑重地叠放好的衣物,无一例外,都是他这几天换下来、原本应该被佣人收去清洗的衣物。
闻溪拿着那几件柔软的衣服,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他知道alpha在易感期会有筑巢行为,会收集带有伴侣气息的物品来获取安全感。但是……谢珣现在并没有处在易感期。
就在这时,身后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打开了。
谢珣走了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系着一件深色丝质睡袍,领口大开,露出还带着水珠的结实胸腹。湿润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性感。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闻溪手中拿着的衣服上,随即迎上闻溪那双带着明显疑惑的灰眸。
谢珣走近,很自然地先弯腰,在闻溪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才低声解释,“习惯了。”
他顿了顿,“你跳海之后……我的第一次易感期,几乎完全失控。我……我去到了闻家,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几件你留下的、还带着很淡信息素味道的衣服。”
那段记忆显然并不美好,他的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看着闻溪,“后来,就养成习惯了。”
闻溪安静地听着,低下头,看着手中柔软的衣物,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那个在易感期痛苦中挣扎、只能依靠几件旧衣汲取微薄慰藉的谢珣。他沉默地将衣服重新仔细叠好,放回了床上那个小小的窝里。
谢珣再次低头,抱着他,在他发间落下细碎的亲吻。
“没有你在身边,我晚上总是睡不着。”谢珣的声音近乎耳语,“今晚……允许我留在这里,一起睡吗?”
他身上散发着刚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合着那股令闻溪安心又迷恋的信息素。裸露的肌肤温热而充满力量感,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切,对闻溪而言,几乎构成了无法抗拒的诱惑。
就在谢珣似乎以为他默认了,准备直起身去拿吹风机吹干头发时,闻溪却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伸出手,揪住了谢珣睡袍的领口,微微用力,又将人拉回了自己面前。然后,他仰起头,再次吻上了谢珣的唇。
这次的亲吻毫无章法,更像是一只撒娇又霸道的猫咪,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喜欢和占有,又啃又咬,却勾得谢珣心尖发颤。
谢珣偏着头,纵容地任由他“撒野”,眼底漾开浓得化不开的宠溺笑意。直到闻溪似乎终于亲够了,稍微退开一点,气息有些不稳。
谢珣低笑着,用指腹轻轻擦过他被吻得更加水润红肿的唇瓣,气息交融间,用气音哄道:“让我先把头发吹干,吹干再……再让你亲,好不好?”
闻溪却似乎没听进去,反而扒拉着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开始无意识地蹭着他颈后的腺体,那里是alpha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