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巧吗?巧到李相臣觉得这是付晏在挑衅他。
那是《星侧江山图》摹本的一片,为“贪狼”星。
这几乎是可以说是别人施舍的线索。
巷内,靛衣人的背影格外冷漠,见与他接头的北斗门弟子倒地后方才转身,然后——正对上了李相臣阴冷的目光,转头便跑。
那北斗门弟子还有些活气,李相臣蹲下,从自己的香囊中取出吊命丸与昏药,冷漠的塞进了此人口中,眼神如刀:“与邪教勾结,你好大的胆子。”
言毕,李相臣起身便向那靛衣人所去之路掠去,雨打湿了大半片衣衫。
那弟子绝非无辜之人,能想到交出这种东西,也该早知有这样的后果。
吊命丸能保濒死之人一时三刻,足够他把人抓到了。
只见李相臣他身影如电,赭石色的袍袖翻飞,鬼魅似的,时而出现在其身后故意发出声响,时而行至侧边,在其扭头之际给上一个装模作样的笑。
曾有人说李相臣每每轮到追杀这部分时总像猫捉耗子,易起玩心。这点分毫不假,直到玩够了才会冷笑一声,具有引导意味的把人引到死路。
李相臣步步紧逼,雁翎刀在地上磨出刺耳的声响。
靛衣男子见是死胡同,当即沉下脸,一咬牙,不料下一刻刀面拍上了他的右脸,连着几颗牙后毒丸在外力下自他口中吐出,血一点点落在地下,转瞬使被雨水冲散了。
李相臣伸手轻轻一握,便扼住了他的脖子。分明没用几分力气,却叫人怎么都挣不开。
“想死?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吧,能不能等我问完再上路?”李相,声音称不上大,甚至不比平时闲聊,只低低的,像是从远古幽玄铜鉴中反荡出的回音。
只这几句传至其四肢百骸,便能轻易阻塞了此人的经脉。李相臣另一只手取下了靛衣人手里的摹本,内力一使便使其化作飞灰。
除了师父和他外,还有谁见过《星侧江山图》?
李相臣勉强吊着理智,开口道:“我耐心有限,说出为何与北斗门暗通款曲,我可以不杀你。”
靛衣人胸口巨振,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左……教!救……”
琵琶声如长流,肃杀。
下一瞬,靛衣人竟原地爆体,七窍流血而死!
李相臣一时红了眼,竟是压不住怒火:“你出来!”
江南人早搬走得差不多了,雨巷空荡,人的回声与琵琶音绕梁不散。
盛怒之下,李相臣自后脑与前额如有罩物,经久难收。
中原武林,以琵琶杀人于无形之间还会方才那首曲子的,独他师门!
那是他已故的师弟所谱的曲子,如今师门中还活着的仅有他与师父……
为什么?
为什么要将假的江山图流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她,究竟是……
果不其然,再回到那北斗门弟子所在之处,已不见其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