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成缮此言没有一点夸大,反而有些轻飘飘了,对于场面如何凶险一概不提。
少年不卑不亢地站在二人身前,从外形来看已是能窥见未来风采的程度了。
“那确实是个好苗子了,”帝王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司成缮福至心灵,说出了一早便盘算好的言语:“回陛下,这孩子便是那位有贪污之嫌的季尚书,是臣曾上书担保的那位。这孩子自打大义灭亲后,便不愿与其父扯上关系,求臣为他改个名字。臣见其心中义正,将来可为良才,便以‘入相良臣’为名,唤他相臣,希望他不要像他那个爹一样,成为皇上的心腹大患。至于姓氏,臣虽作为师父,却说到底不是他的血亲,也不敢自作主张,便一直搁置了。”
此番言语自然是司成缮有意为之,小少年自然不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被称为“相臣”过。但他打小就有身为“大尾巴狼”的征兆,知道师父这是在为他好,便愣是绷住脸来,滴水不漏的点点头。
“原来你几年前就是为他求的情。嗯,相臣,是个有排场的名字。”
帝王皆多疑,这点无可厚非,任谁坐上了那个位置,都不会太过天真。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将这位名为“相臣”的少年打量了一通。
“司爱卿,你是我最欣赏也最信任的臣子,我相信你的判断。此子能灭其生父,人心惶惶之下能临危不惧,实在是有趣。”
“能过了陛下的眼便好。”
“嗯,”李载飖端起一副笑眯眯的亲切来,“小孩,过来。”
少年走上前来,深深地做了一揖。
“见过陛下。”
“好好好,既为我大历相才之臣,岂有无姓的道理?”帝王便做了主,抬手道,“自今日起,你便换作李相臣吧。至于流程什么的,司爱卿,全权交由你去办,我很放心。”
“谢陛下。”
“微臣谢过陛下。”
就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在其师父的安排下登上了皇家的“贼船”。
既是梦,他们自然看不见站在一旁的李相臣。
他看着小小的自己和端坐在一旁的师父,用“五味杂陈”来形容都算是轻的了。
他很想去问师父究竟在布什么局,可梦里人是不会回应他的。
他就这么游离在过往之外,是彻头彻尾的无法被梦中人窥见之人。
何况梦中人没有思想,只是过往的载体。
来不及过多留念,来不及看夕阳如何泻下,画面一转,天色便黑了下来。
“这是……”
李相臣竟一时恍了神。
无他,此情此景实在是太久远,又太值得令他百般回忆了。
而他竟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实在不应该!
【卌壹】情情爱爱真是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