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一甩手:“去你……”奈何後面的人抓得太狠,他甩不开,脚下被什麽一绊,直直往前头扑去。
侧面是山崖,山匪们身後受力,站立不稳又不敢往旁边倒,只好往前面扑,就这样一个扑倒一个,海匪们倒在山崖峭壁间呻。吟。
姗姗来迟的几个士兵扶起同伴,不轻不重的地在山匪身上踢了一脚:“叫你们别跑。”
不知名的鸟类跟着发出几声唳叫,轰地一声飞走了。一直垂死的小鸟扇着翅膀也跟不上鸟群,无奈地坠落在地,艰难地呼吸着生命里最後一点空气,瘫在地上等死。
几个身形健壮的男人颓然跪在地上,看到一身军装的苏迢走过来的时候,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
苏迢对着他们怪笑两下:“看起来身体很好。平日里吃得不错吧?”
底下的几个人都不则声。
苏迢捡起地上的草杆子叼在嘴里,嘴唇微张,讲话却不大开大合,咬字有些模糊确足以让人分辨清楚:“平日里在什麽地方用膳啊?”
山匪们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什麽。
苏迢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那名壮汉的咽喉:“平日里,在什麽地方用膳?”说完为了表达和善,他轻轻一笑。
果子战战兢兢地开口:“就……就在不远处,但是他们藏得深,要拐过十几个湾口。”
“那就你带路。”苏迢收起剑,给果子松了绑。身後传来几个男人惨叫的声音。那几个山匪几乎在果子被松绑的瞬间头身分离。苏迢淡淡地看了一眼:“都处理干净了。”
果子双腿直打颤,宋音之脸色苍白地捂着嘴转过身来。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跟着果子来到山洞。这地方寂静无声,连回音都被山洞尽数吸了去。果子突然僵在原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衆人见他反应如此,都摸不着头脑。苏迢抓着他的头发问:“走啊?在这干嘛?”
果子眼珠震颤,半晌不说话。
苏迢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抚了一下:“你再卖关子,我现在就杀了你。”
果子回过身来,死死抱住苏迢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将军!我带到了!”
苏迢不耐烦地踢开他,不就是带个路吗,激动什麽。
将士们进去找了一圈,如实报道:“没有人。”
果子突然崩溃大叫:“别砍我!别砍我!”
他死死抱着苏迢,将眼泪鼻涕全擦在苏迢的裤腿上:“我发誓,我不知道!这些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挪窝,我也不知道你们他们会去哪,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杀我,别伤我……”
流着血泪的眼睛转向宋音之,他突然用力将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姑娘…姑娘我没害过你,没伤过你,之前多有得罪……”他突然直起身子,指着身後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堆,“你给我的……两锭金子,我还给你,你饶我一命!”
宋音之也于心不忍:“杀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她苦口婆心地劝戒道,“你今後别跟着他们混,我们不会无故为难你的。”
果子连谢大恩,一溜烟顺着山路逃跑了。
苏迢啧了一声:“把他放走……没事吗?”
宋音之安慰道:“我看着他跟他们头子闹翻的,现在铁定回不去,放心。”
眼看就要无功而返,苏迢很是沮丧。宋音之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你分几个人给我吧。
“嗯?又要跑?”
宋音之将白眼翻上了天:“我帮帮你啊。你得管着这几万人马分不开身,我也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苏迢将信将疑:“那殿下……记得回来。”
宋音之恶狠狠地踹他一脚:“别拿我当犯人。”
几个人患上了寻常人家的衣服,宋音之领着一行人出发。苏迢看着宋音之身上明显不合身的衣服,抱歉地笑笑:“军中多为男子,准备的衣服多为成年男子尺寸,”
宋音之很无所谓,能穿就行。
她带着一小队人马,一路跟着果子在山路中间乱爬。连说辞都想好了,万一遇见人,就说自己是一批丢了货物的行脚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