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主厅即将变为了一片废墟!
卫晏池的身体依旧庞大,还在维持着那副非人形态。看来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变回原来的人形姿态的。
随着主厅的坍塌,江清欢很明显能听到从里面的各个角落传来的痛苦哀嚎,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灵魂,也随着坍塌而被碾碎焚烧。
哀嚎声遍野,她的嗅觉无比敏锐。
江清欢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蛋白质被高温灼烧过後而産生的焦糊味道。
随着主厅的塌陷,这股味道正源源不断地从卫晏池那蠕动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这味道,曾经是缠绕住江清欢无数个深夜的梦魇,是她永远都不想回忆起却又永远无法真正遗忘的味道。
每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她都在无尽的恐惧中去想象,被火焰吞噬後的卫晏池,在最後一刻究竟会想些什麽,又是究竟承受了怎样极致的痛苦。
她日复一日的祈祷,期盼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然而,当哥哥死而复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当这一天真的近在咫尺的时候,巨大的悲伤却像是潮水般席卷了江清欢。
她没有感觉到喜悦,而是感觉到心痛,漫长煎熬後终于看到尽头的虚脱,还有无法再支撑下去一切的勇气。
主厅像是一点一点被碾碎的薯片,穹顶与梁柱在淅淅沥沥的崩塌瓦解。
江清欢盯着面前瑟瑟发抖想要完全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卫晏池,最终也只是张开双臂,完全拥住了祂过于柔软的身体。
光滑的触手也一同缠绕了上去,密不透风的拥抱虽然无法将卫晏池全都包裹进去,可江清欢能感觉到,那股焦糊的气味似乎消散了不少。
江清欢一遍又一遍的开始重复。
[对不起,哥哥…]
然後又蹭上了祂的身躯,继续说道。
[辛苦了,卫晏池。]
随着拥抱与话语的传递,那截被卫晏池的触手紧紧缠绕住的枯萎木头人,被江清欢延伸而出的苍白触手死死绞紧,瞬间化为了粉末。
拥抱在深入,气息在交融。
过往的点点滴滴都如同走马灯般,在江清欢的眼前一帧帧的闪过。
而卫晏池那因痛苦而几乎快要失控的身躯,也在这拥抱里逐渐恢复了下来。
祂的视线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清明,就连那些布满蛹的躯壳也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了。
不再是那可怖的非人形态,站在江清欢面前的卫晏池,又恢复到了祂18岁遇害那年,最原本的人类少年的模样。
眉眼青涩,带着江清欢喜欢的干净气息,可眼眸里还保留有疲惫与痛苦。
江清欢望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用颤抖的指尖,轻柔地抚摸上了卫晏池那冰冷的脸颊。
触碰到的手也被卫晏池分开的脸颊全部吞入进去了,随着主厅的完全崩塌,失重感席卷而来。
无需过多的言语,在急速下坠的瞬间,两人的触手都在瞬间环抱住了对方,紧紧地交织缠绕在了一起,变为了这场下坠时最佳的缓冲剂。
周围的一切都在迅速变换着,江清欢看着身下坚实的保护网,感受着风声在耳边呼啸。
剧烈的动荡中,她好奇地仰头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卫晏池将她护得更紧了些,少年清俊的脸上满是严肃。
声音随着风声传递了过来,却又很快被周围的灰尘打散。
“去见真正的卫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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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宝最近不太想记录日记,但是如果一天不记录的话,感觉又像是和她养小火苗那样,没有打卡,她就会感觉总是缺少点什麽。
于是,今天的日记也是我来更新的。
但是我总感觉自己写日记就像是在记录流水账。
今天下午是休息日,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喜欢的电影。
是宝宝最喜欢的电影《堙灭》。
客厅很暗,她的脸很亮。
我的触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匍匐到了她的身上,然後被宝宝完全攥住抱在了怀里。
软软的香香的,带着宝宝的气息。
这样的记录有些苍白,因为那一刻的美好我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来描述,所以我会很渴望去定格,每一分每一秒的美好。
我轻轻靠了上去,打开了自己的哺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