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炀当即道:“小人王炀,是御史。”
“御史?”
范之诀瞪大眼睛,骇然叫出声来,“居然有御史跪地求爷救他,你们看到了吗?居然有御史跪地求爷救他!”
范之诀冲着身边的手下们激动地喊叫起来。
御史可是清贵的官,向来对他们这些皇亲贵胄,都是冷眼相向,从未给过半分好颜色。
就是这麽一个桀骜丶清高的官,现在跪在地上求他一个浪荡子。
这也难怪他如此失态。
范之诀不假思索地向王炀立下承诺道:“爷答应帮你,起来说话。”
王炀听罢,顿时喜不自胜,卑躬屈膝地连连称谢。
范之诀昂首挺胸,一脸倨傲地说道:“有什麽要办的,尽管开口。在这京城,还没有爷摆平不了的事!”
王炀怔住了,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他原以为碰上了救星,谁知竟是个不着调的公子哥。
王炀踌躇半晌,迟疑地开口:“下官的事,需要在国舅爷面前,才能分说。”
“找我爹?你是信不过爷咯?”范之诀顿时拉下脸来。
王炀哭丧着脸道,“官场的事,范公子能摆平?”
范之诀顿时涨红了脸。
“随爷进府,爷找人去通禀我爹。”
范之诀晓得自己什麽档次,混迹于那些败家子间,他倒还能应付;官场上的事,他解决不了。
范之诀领着王炀踏入范府。
他请王炀在厅中稍坐,吩咐下人前去通传父亲,自己则径往府中药房治伤去了。
宋千昭下手虽狠,却处处避开要害。
范之诀虽被打得不轻,却只是皮肉受苦,未伤及半分筋骨。
范之诀让府里的大夫给他上药包扎後,便急忙赶往正堂。
才到正堂门前。
府上随从就来通禀:“二少爷,老爷回府了。”
范之玉面露喜色:“我这就去见我爹。”
范之玉赶到府外,正瞧见披甲戴胄的范盛翻身下马。
范盛身形肥胖,穿着盔甲显得格外笨重,从马背上下来时,颇有些费力。
范之诀瞧见范盛,连忙迎上去,咧嘴笑道:“爹,您回来啦?”
范盛摘下铁盔随手抛给随从,捋了捋唇边的八字胡,沉着脸拧眉道:“这麽殷勤,又闯祸了?”
范之诀撅着嘴,一脸委屈地说:“在您眼里,儿子就只会惹是生非吗?”
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很幼稚,但却正中范盛下怀。
见儿子这般委屈巴巴的样子,范盛到嘴边的责备又咽了回去,只能无奈道:“你什麽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
范之诀一听,神色一振道:“孩儿这次真没闯祸,反而给爹在朝堂上找了一个好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