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下总算明白了。
原是个与她容貌相仿的女子!
不……
魏氏在心底苦笑。
怕是对方在先,自己在後,还不知是谁像了谁呢!
“二少奶奶可想起什麽来了?”
赵听澜注意到她神色微变,追问道。
魏氏摇头:“仔细想想,这名字确实从未听过。赵姑娘想从我这儿打听令妹下落,恐怕要失望了。”
她擡眸看向赵听澜,“方才的提议,姑娘不妨再考虑考虑。”
赵听澜看着她。
刚才明明看她脸色不对,现在倒一口否认了,这麽护着自家夫君,可真是个好娘子呐!
“用不着考虑,我只要一个公道。”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麽好说的了。”魏氏语气冷了下来,“赵姑娘。。。。。。。好自为之吧,告辞。”
丫鬟冷着脸将信封收回。
“多谢二少奶奶好意,我有句话相赠。同床共枕之人是人是鬼,还需看清才是,免得日後祸及己身。”
魏氏脚步微顿。
片刻後,她不由冷笑。
她是明媒正娶的妻,夫君待她的好岂会有假?装一日容易,装三年而不露破绽,世上哪有这般能耐的人?即便夫君心中另有其人,也改变不了她是正室的事实,何须自降身份与旁人比较?
纵使赵听澜所言属实,也不过是夫君一时消遣,连外室都算不上。至于伤人一事,真假未可知,即便是真,也是那人不识擡举。
总归,夫君待她是不同的。赵听澜这番话,当真是可笑至极。
察觉到身後追随的目光,她加快脚步离开了京衙。马车疾驰,不多时便回到了李府。丫鬟搀着她径直往栖月轩行去。
心事重重的魏氏由丫鬟搀扶着回到正堂,忽闻身後传来熟悉的呼唤。
“玉儿。”
回首望去,正是夫君自内室踱步而出。魏氏定了定神,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去哪儿了?”
夫君伸手扶她入内,语气随意。
魏氏迟疑了片刻道:“去了趟京衙。。。。。。。”
她本不欲提及此事,可那女子之名总是萦绕脑中挥之不去。
往日里,她总想开口询问,却又记着夫君那句“夫妻当同心,不可有隐瞒”,却还是难以问起。
今日赵听澜所言,或许正是契机。。。。。。。
正思忖间,却见丈夫面上笑意渐渐凝固。
“去官府做什麽?”
李霖安的语气依旧温和,只是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
不知为何,魏氏望夫君夫那双与往日无异的眼睛,忽然有些後悔提起这事。可话已出口,不得不继续往下说。况且她深信夫君不会动怒,从前她做错事时,他从未责备过她,更何况这次她完全是为他着想。
想到这里,魏氏心里踏实了些,接着道:“我去见了那个赵听澜,劝她在衆人面前改口,还夫君一个清白。。。。。。。可她执迷不悟,死活不听劝。”
虽然外面的风声稍有变化,但仍有不少人因赵听澜的坚持而持观望态度。她只盼着能早日让赵听澜当衆澄清,减轻此事对夫君的影响。
“你去找赵听澜了?”李霖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与困惑。
他竟从未发现妻子喜欢这般擅作主张。劝赵听澜改口?这般愚不可及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
魏氏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只得点头:“是。。。。。。”
“谁许你去见她的?”
李霖安忽然轻笑一声,“待复审过後,真相自会大白。你此刻去见她,与做贼心虚何异?旁人会如何议论?这些後果你可曾想过?”
“夫君,我。。。。。。。”
魏氏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震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不自觉地後退了两步。
李霖安向前逼近,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魏氏攥紧了衣袖,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李霖安直直盯着她,声音低沉:“赵听澜同你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