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她急声道,“定是有人提前将这东西藏在霖安房中,故意栽赃陷害!您可要为霖安主持公道啊!”
姜纥尚在府中,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儿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李孰风最後看了眼匣中木偶下压着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赵无忧的生辰八字和姓名。
次子的笔迹,他岂会认错?
“将此物送交京衙。”他合上木匣,递给管事。
“老爷!”王氏几乎失声尖叫。
老爷这是要坐实霖安的罪名?
她还想说什麽,却见李孰风阴沉着脸,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那个孽障!若非你平日溺爱纵容,他岂会走到这一步!”
王氏被打得踉跄几步,幸亏丫鬟眼疾手快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呆愣地望着李孰风。二十馀载夫妻,这是老爷第一次对她动手,还是当着这麽多下人和外人的面。。。。。。
羞愤倒在其次,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老爷这是铁了心要舍弃霖安了!
她的霖安该怎麽办?
“既如此,咱家先回衙门了。”姜纥佯装未见这一幕,只是轻叹道:“相信李大人自有公断。”
“说到底,是本官教子无方。”李孰风道,“本官随姜公公一同回京衙处置此事。”
……
姜纥自是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李府。
那具棺木被重新合上,从後门悄悄擡出。然而即便走後门,也躲不过那些无孔不入丶专好热闹的百姓耳目。
棺木从李府擡出的事——迅速传了开来。
越来越多的百姓涌向衙门,连官宦人家也开始派人打探此事。
“大人,姜公公回衙了,李阁老也一同前来。”
提前回来的衙役入内禀报。
贺济中闻言一怔。
李霖安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父亲竟然亲自来了?!
家中境况他尚不明了,可父亲此刻亲临,怎麽看都透着大事不妙的意味。
堂外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李霖安只觉脊背一阵发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意识到这副模样在旁人眼中必定显得心虚不安,这个念头让他越发难以维持表面的镇定。
赵听澜看着他神色微变,眼底不禁掠过一丝冷笑。
终于要装不下去了?
她原以为这禽兽永远在人前都不会失态。
看来,眼见就要失去一切,他也开始慌神了?
那份与生俱来的优越早已融入骨髓。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生来便是人上之人,这层身份永远不可能失去。正是这份笃定,让他在温文尔雅的表象下,藏着如此肆无忌惮的恶念!
如今这份特权即将不保,那“永不失去”的幻象被打破,他总算也尝到了惶恐的滋味。
这个惯于将痛苦与恐惧施加于人的禽兽,合该让他好好体会被痛苦包围的感觉了!
“大人,”一名差役上前禀报,“我等在李阁老协助下,于李二公子居所院中挖出一具女尸,方位与赵姑娘所言相差无几。”
赵听澜闻言,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是无忧!她终于找到妹妹了!
堂外百姓顿时哗然。
“这托梦之事竟是真的!”
“到底是亲姐妹,血脉相连啊。”
“看来赵姑娘所言非虚,先前是谁说人家疯了来着?”
“哼,你不也附和吗?”
“我哪料到会有这等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