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50章他的愿望是……早生贵子?……
江鹤雪等得昏昏欲睡。
“鹤雪。”她是被沈卿尘温冽的嗓音唤清醒的。“琼琼。”
“你好贪心,祈福那般久。”她揉了揉眼睛,向他张开手臂。“我都等累了,快来抱抱我。”
沈卿尘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许了什麽愿望?”江鹤雪绕着他垂落的发丝玩,问。
“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江鹤雪对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一撇嘴。“许的你我天长地久,琴瑟和鸣,可对?”
沈卿尘点头,却道:“还有一个。”
“什麽?”江鹤雪歪头想着。“你也不必祈福升官发财,至于诸事顺遂……我为你祈过了,你方才在外间没听到麽?”
“听到了。”
“既是听到了,应当没重复吧。那是什麽?”江鹤雪望着他,忽而眯眼。“你该不会许的是……早生贵子?”
沈卿尘不禁笑出声来,耳尖却都为这话红透了:“你在想什麽。”
“不能想麽?”江鹤雪摸摸他耳尖,理直气壮。“我可知晓,京中有不少女郎及笄出嫁,十六便有了孩子,我今岁可都要过二十的生辰了,你比我还早生两年多,缘何不能想?”
“昭华,你是厌恶幼童吗?”沈卿尘缄默,她追问。“可我觉得你待灵昭极好,不像。”
“你会疼,卿卿。”他终于啓唇。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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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渐渐落了。
沈卿尘去外间热安寝前的牛乳了,江鹤雪自己哼着小曲洗漱,刷牙子刷了满口的泡沫,却忽而听得里间一声突兀的巨响。
她慌忙探头出去查看,见床榻旁竟趴了一个人,满身血污,奄奄一息。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江鹤雪本能地尖叫出声。
“别丶别出声……”地上的人嗓音嘶哑,但下个瞬间,内室的门被甩开,一道银白光影闪过。
“咚”的一声,飞刀擦着那人面颊,扎在桃木地板上。
手腕旋即被紧紧攥住,沈卿尘将她严严实实拉在怀中,看她满嘴白沫,面色一白:“是刺客伤你?”
他将她护在身後,另只手利落一擡,银白飞刀直冲倒伏在地的人扎去。
“少侠丶饶命……”那人滚了半圈,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面庞来。“在下是遭人暗害。”
“江鹤野?!”看清他眉眼的瞬间,江鹤雪快步上前。“你怎的在这里?”
江鹤野吐息困难,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两眼一翻白,彻底晕死过去。
沈卿尘吩咐了两队侍卫严守着院落,又叫长随去请了随行的医官救治,才牵着失神落魄的江鹤雪去了外间。
“是洁牙粉的泡沫,还未来得及净口。”她用淡盐水漱了口,有气无力地解释。
“我原先还想再拖一拖,谁知他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她眼瞳发烫。“大半条命都舍去了,我可不愿瞧见他……”
“不会。”沈卿尘拥她入怀,安慰。“他多少要休养几日,早日相认……”
“恒安王府贵客在此休憩,何人擅闯?”院外忽而传来侍卫的高喝。
“刺客入寺,我等奉命行事,以护贵客安危!”紧接着是长枪杆撞地的闷响,随即听人高喝。“恒安王殿下,失礼!”
“奉何人之命。”正与侍卫剑拔弩张之时,外殿大门徐徐敞开,青年墨发微乱地披散着,自殿内望来。
为首的人面不改色:“是令国公府大娘子瞥见黑影掠过,忧心是歹人冲撞贵客,特命尔等前来慰问。”
“本王院中并无异动。”沈卿尘淡声。“更深露重,惊扰本王与王妃休憩,多有逾矩。”
“大娘子也是为着香客们的安危着想。”为首那人陪着笑,却不依不饶。“仁姝寺毕竟供奉的是苏氏女,若殿下与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大娘子心中定愧疚难当。”
面前青年神色冰冷得胜过此夜簌簌飞雪。
“殿下,得罪了。”他一见说不通,便向身後的人使眼色,意欲硬闯。
刀尖抵上他脖颈。
“啊!”院内随即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本王妃在沐浴,苏氏的家丁竟要不顾皇家颜面地硬闯?!殿下——”
“回去禀报苏大娘子,”沈卿尘攥着刀把,稍一使力,血痕自那人脖颈上丝丝下淌。“寻人,并非全然不可。”
“但其一,今日诸位,本王一人不留。”
“其二,他日本王之人搜查令国公府,若有冲撞,有损她清誉……”他一字一顿道。“烦请苏氏诸位,莫要有所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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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身体力行地表示,对待此等无赖之人,便用无赖的法子。
江鹤野伤得重,醒了一刻钟便又昏睡过去了,只在醒着时会同江鹤雪零零碎碎说上几句过往,大抵是出于骨肉至亲本能的信任。
他说,龙邻民间有一杀手组织,枯荣庄,昔年与江鹤雪走散,尚且武艺生疏的他遇袭後失忆,被枯荣庄庄主所救,便留在了枯荣庄内。